“你在想什麼？”常松問道。
周牧這時才將目光從那銀甲蠻子身上脫離。
他想說明實情，然後追出去將那銀甲蠻子殺掉，讓這一切隱患都消失。
可是，自己的一番話終歸是上不得檯面的，即便是常松知道了，也未必能夠理解自己。
況且這銀甲蠻子的重要程度已經不言而喻。
為何他們會出現在黑風寨？
要知道潼關以北可是有著長城存在。
這般變故，是固若金湯的長城出現了紕漏，有人謊報軍情？亦或是蠻子們找到了一條別的道路可以南下長驅直入？
這兩點對於危如累卵的大齊王朝來說都是尤為致命的，甚至於周牧都想防範這個隱患。
更別說當下的常松，以及站在後邊的千戶和食肉者大人們了。
或許，只有找個機會暗殺。
周牧心頭這般想道，可面色還是如常，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我總感覺，這銀甲蠻子的出現，會是一個血雨腥風的開場。”
話音落地，一旁的常松也微微理解了周牧方才會那般凝重。
原來是對於局勢關心啊……
挺好……
常松雖是也有顧慮，可在小輩面前總歸是要表現出一番自信的，當下便是開口：
“不用怕，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在咱這片土地，每隔幾十年幾百年都會有大的變故，可每逢變故，都會有天降猛人。”
“就如咱大齊的開國太祖，那可是一個碗打遍天下的人啊。”
說起大齊太祖，常松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敬佩。
真可謂……大丈夫當如是也。
只可惜，他常松註定不會成為這樣一個人了。
不過……
就這麼一想天降猛人，常松竟是發現十七歲的周牧有些接近了。
越這般想下去，越覺著接近。
心思縝密，箭術、馬術精湛，現今升職立功也是一個接一個。
常松看著周牧，強壓下心中的那股疑惑，開口道：
“所以啊，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周牧沒有回應，只是默默點頭。
高個子，王朝末年，大廈將傾，這個高個子會是誰？
自己若是這個高個子，斷然是不會成為這挽天傾之人的。
即便現今的自己論起職級，在那一個個權貴眼中，依舊是螻蟻。
可是，周牧從不妄自菲薄。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
今日的無名之輩，會不會在來日名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