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踏馬黑啊。”一名匪徒看著漆黑一片的前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又看了看後頭，大傢伙的聚集地那，燈火通明，只可惜那裡的火光距離這裡太遠，鞭長莫及。
“要不，咱先去拿幾個火把？”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你是怕了？”身旁一人冷哼：“這麼他媽黑，我們看不清他就看得清了？”
聞聽此言，那人瞪了過去，被拆穿使他有些惱羞成怒，他低吼道：“我會怕？我……”
“咻！”
他的話還沒說完，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便是驟然響起。
直直射入那人腦門。
“噗通！”
匪徒就這般倒了下去，而身旁那人則是呆愣在原地，瞳孔地震。
這麼黑，他們都看不清，那官軍憑什麼能看清？
他的思緒還未結束，又是一支箭矢襲來。
這一次死神降臨在了他的頭上。
箭矢刺穿心臟，在短暫的痛苦大叫後，他便是斷了氣。
臨死前，嘴裡的那句“不甘心”始終沒能說出口。
所有人面色大變，接二連三有人倒下，可他們卻是連兇手的人影都看不清，方位更是找不到！
而那藏匿於暗中的官軍，就像是暗中窺探羊羔的野狼一般。
一時間他們都是有些恍惚，到底誰才是匪。
周牧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但凡他仍舊在不斷地搭箭射擊。
“咻咻咻咻咻！”
隨著一聲聲箭矢的聲音響起，接二連三地有人倒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皆是大駭，甚至於有人向著後方逃離。
雖然這一舉措有可能惹怒曹大當家，從而遭到他的責罰，可在生命面前，他們根本沒得選。
曹寬看著這一幕，怒不可遏，當即便是下令：
“一群廢物！”
“拿著火把上，拿著火把上！”
“都給老子上！他媽的一百多號人拿不下一個大齊官軍，你們都別活了！”
曹寬的怒吼達到了一定的效用，在其發號施令後，一眾匪徒們皆是行動起來，點燃一根根火把便是向著那一片黑暗的區域衝了過去。
“快走……”王興無力地吶喊。
方才周牧的表現已經是讓其驚詫，算下來，或許今夜周牧一人已經是射殺了二十來位山匪。
在大齊的軍功裡，這已經能夠升官了。
王興有些替周牧高興，若是此戰之後周牧能夠活著回去，或許一戰之功便是能夠保證其晉升百夫長。
十七歲的百夫長。
除卻王侯將相的拔擢，大齊從未有這麼年輕的百夫長。
稱其為底層殺出來的第一人也不為過。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周牧要活著回去。
今日，他王興看到了何為箭術通神。
即便周牧不要此次的軍功，憑藉著他那精湛的箭術，日後也必定能建立一番功業。
王興終於明白，為何在出發前，常松常百夫長會讓自己照顧好周牧。
原來是這般。
果然，自己拔擢的人，自己最是清楚。
或許……常老大也不清楚周牧的箭術這般逆天吧？
王興苦笑，如果常松當真清楚，他便也不會放任周牧前來了。
如果可以重回，他也會極力地制止周牧跟隨。
“快跑啊……”王興無力地開口，意識再度模糊。
但就在他意識朦朧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束絢爛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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