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任志賢淡淡說道:“他覺著伶俐的未必適合在書房裡伺候!”
時玉梅深深的朝任志賢看去,說道:“你覺得誰合適?說吧!”
還不算笨到家!任志賢心說。
“一個丫頭,我看著倒覺伶俐,就怕你二弟捨不得給!”任志賢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是毫不忌諱。
時玉梅心頭一股怒意立刻升騰了上來。好啊,不要小廝要丫頭,用腳趾頭想想她也明白丈夫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定是看中了哪個丫頭想收了做通房!
時玉梅頓時覺得憋屈不已欲跟他大吵一通,想想還是算了,這天底下沒有不吃腥的貓、也沒有不貪美色的男人!這個丈夫雖然好色,可到底從來沒有失過分寸,沒有被狐狸精們迷惑得寵妻滅妾,便是前些年,家裡頂多也就是通房丫頭,連個正兒八經的妾室都沒有,可見,他心裡最看重的還是自己這個正室嫡妻!
男人能做到這樣已經可以了,若是像二房的弟妹那樣,那才叫一個苦呢!
這麼一想,時玉梅心裡的火氣頓時又消失了一大半,便和顏悅色的說道:“是哪個丫頭你說便是!不就是個丫頭嗎,我二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那就好!那我可就等著你去討了!”任志賢便說道:“就是你弟媳婦身邊那個叫杏枝的丫頭!”
時玉梅頓時眼睛半眯,“杏枝?杏枝啊!”
一聽說是桑婉身邊的人時玉梅本來有些不快,忽然想起顧芳姿的話,再想想杏枝是府中的家生子,料想出不了差錯,便點頭笑道:“你倒是有眼光,那可是我弟媳身邊的大丫頭,先頭便一直在寧園伺候的!好吧,等我二弟回來我就問他去!”
任志賢喜不自禁,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連聲稱謝,又說有個伶俐人在身邊伺候,萬事不用自己操心,溫習起功課來肯定事半功倍,金榜題名指日可待,到時候定然虧待不了她云云,將個時玉梅哄得開心不已,打包票叫他放心,又嘆道:“若真能令你靜下心全心全意的溫習功課,別說一個丫頭,就是十個,我也去給你討來!
“賢妻啊!”任志賢笑嘻嘻的鬆鬆拱手作勢作揖,片刻又皺眉道:“你能理解我,可是你二弟會不會覺得我要求太多、故意挑剔他送來的人對我有意見?要是鬧得彼此不愉快,那還是算了吧!畢竟,我們是寄居在人家屋簷下,能將就的就將就算了吧!”
時玉梅心裡雖然也有這種想法,但最聽不得別人這麼說。好像只要聽到這種話,就表示自己不是這家的人了,不是孃的寶貝閨女、不是弟弟的姐姐了一般!
“怎麼會!”時玉梅哼道:“我弟弟肯定不是這樣的人!他對我這個姐姐沒的說!怕就怕有人在背後搗鬼!罷了,我也不等他回來了,我這就找我那好弟媳說去!放心,我自有主意!”
時玉梅說著也不等了,竟立刻便起身,帶著丫頭便往寧園去。
桑婉見她來了便覺頭皮發麻,這些日子以來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兩口子都是什麼性子。任志賢沒法跟她找茬,可時玉梅不一樣,這位祖宗是吹不得打不得,比婆婆還難伺候。
“大姐,您來了!快請屋裡坐!”桑婉一邊笑著將她迎進暖閣,一邊吩咐丫鬟們斟茶上瓜果點心。
出乎她意料的,時玉梅今天居然沒有找她的茬,不酸不涼的話也沒有說,臉上居然還露出了兩許笑容,“弟妹客氣了!沒打擾著你吧!”
“沒有、沒有,哪兒的話!”桑婉忙笑著說道。
一時坐下寒暄幾句,時玉梅便笑著趕她道:“我就是閒了沒事到處逛逛,不想就逛到你這兒來了!你不用招呼我,該忙什麼便忙什麼去吧!我自己坐一會兒就走!去吧去吧,真的!自家人不用這麼講究!哦,讓這個丫頭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就行了!”時玉梅說著朝杏枝一指。
桑婉心內暗暗納悶,先前只當時玉梅故意拿喬作勢說客氣話,她當然不敢當真,便一味笑著拿話敷衍。誰知看著竟又不像,時玉梅分明是嫌她礙事一般,執意要將她往門外趕。
桑婉無法,兼之還真有點兒事情要處置,便順水推舟起身,吩咐杏枝好生伺候著大姑奶奶,自己笑著告罪離開。
時玉梅手中捧著茶碗,含笑將杏枝上下打量一番,身材勻稱,雙肩如削,鵝蛋臉,俏鼻樑,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恰如兩顆水杏,眉清目秀果然一看便是個伶俐的。伶俐中透著老實穩重,不似那等輕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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