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剛要張嘴那也要人家在乎,想到還在書院讀書的桑于飛,知道桑弘是肯定在乎的,便閉了嘴。
想想自家一個子兒不用掏還能白去一趟青州,路上人家還得管飯,想想去的還是青州首富時家,想想自家如今可是時家的親戚,心裡便美得冒泡,嘴角不自禁的咧了咧,在方氏那裡受的氣一下子消除了大半。
“哎,”李氏肘彎輕輕碰了碰桑二老爺,“那個,把那金釵和金鐲子叫我戴一日吧?我穿戴光鮮,你也長面子、咱們家也長面子不是?”
桑二老爺瞅了一眼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要氣質沒氣質的黃臉婆,鼻孔裡“嗤”了一聲,道:“不用!這個面子我要不起!”關鍵是想要也沒法要。
“你就死摳吧你!”李氏恨得牙癢癢,嘟囔道:“那可是我的東西!”
“寫你名字了?”桑二老爺哼道:“那是給我們家的,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說是誰的就是誰的!而且,不是我不給你,而是沒有了。”桑二老爺兩手一攤:“賣了!全換成銀票了!”
李氏氣得嘴唇直哆嗦,幹瞪著眼。
桑弘回來後,方氏直截了當把李氏過來問話事情說了一遍,她知道桑弘不喜歡聽她說二叔二嬸的不是,也沒囉嗦,直接道:“明日怎麼辦?我不贊成二叔二嬸一家與我們同去!”
見桑弘面露遲疑,方氏便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二叔二嬸不能去!我雖惱恨他們小氣,但也不至於為這個不要他們去,而是,你別瞪我,平心而論,二叔二嬸的性子你還能不清楚?若在時家鬧出什麼笑話來,你讓婉娘今後怎麼做人?我是真心為你想、為婉娘想,不然,我一個婦道人家,你們愛怎樣怎樣,我怕什麼呀!沒的招人嫌!”
方氏說著眼眶一紅,不知怎麼觸動心腸,差點掉下淚來。
桑弘輕輕握了握妻子的手,溫言道:“你的好意我知,我從沒怪過你,真的。”
若她果真是個尖酸刻薄、小肚雞腸的不賢之人,他豈能留她在桑家?
“你能這麼說就好了!”方氏心中一暖,語氣也柔和了下來,發愁道:“你說,這事怎麼辦?”
桑弘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欲起身:“我去跟二叔說一聲,就說,就說咱們僱的馬車不夠大……”
方氏“撲哧”一笑,拉住他瞪眼道:“你信不信他定要罵你既知道有這麼些人要去為何不僱一輛大的?”
桑弘苦惱的撓撓頭,的確,以二叔的性子,這話肯定會說的。
“那怎麼辦!”桑弘攤手道:“我們又不能偷偷的走!”不然,二叔二嬸還不知在村子裡宣揚出多難聽的話來。
“你啊!”方氏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想著想著,忍不住捂著口咯咯的笑了起來。
桑弘不禁也笑了,說道:“看來你有主意了?你倒說說怎麼辦?”
方氏偏頭似笑非笑道:“主意嗎,我倒有一個,不過,是個損招!聽不聽隨便你!”
桑弘忙問是什麼主意?聽方氏說完,果然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這——”
方氏起身道:“你慢慢琢磨吧!我和徐媽洗菜做飯去!可我得提醒你,你得多替婉娘想想!”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不出方氏所料,桑二老爺兩口子、桑豔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等著出發了。當然又沒有桑柔的份,她只能咬著唇依著門檻忿忿而羨慕的看著。她的待遇還不如徐媽,徐媽留在家裡看家,方氏還額外給了她十五個銅板。
“二叔、二嬸,請上車吧!”桑弘笑笑。
方氏不情不願的掃了一眼他們身上簇新的衣裳,全是用桑婉帶回來的布料做的,也沒吱聲,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李氏心裡得意、心花怒放,便存心得了便宜要賣乖,故意假笑著說道:“哎喲,阿弘啊,我看還是算了、我們不去了吧!你媳婦的臉色不太好,不會是嫌棄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