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文還在收物資，大概精神力消耗的太多了，手有些發抖。
但和姜明說話的時候，語氣輕快，還掛著笑容，眉眼彎彎。
“嗯。”
姜明輕輕的嗯了一聲，站在周文文身旁寸步不離的跟著。
她一定知道了。
她看到了自己和藥不能停喪屍交流，也看到了自己的特別。
根據gj推送的資訊，誰都能猜出來他的身份。
她一定是知道了。
姜明的目光落在了周文文發抖的手上，眸子暗淡無光。
向來強大的腦電波都變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已經死了。
還是想死。
他骯髒的活著，骯髒的停留在她的面前，帶給她的，只有恐懼，骯髒。
姜明想走，卻又怕自己的離開，會讓文文的安全受到威脅。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機械的跟在周文文的身旁，一句話也不說，麻木的跟著。
不知不覺間，他和文文的距離變得遠了許多。
是刻意的疏離。
姜明低頭看著地面，就像是所有的喪屍看到他一樣，看著空蕩蕩的地面。
地面上什麼也沒有，但地面會知道他眸子裡所有的無措。
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文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窗戶紙一直沒有捅破。
可真的有一天確切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的時候，他真的想逃離這裡，和從前一樣，默默的守護在附近，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姜，你過來！”
周文文的聲音突然傳來。
姜明猛地一僵，機械性的走了幾步，頭都沒有抬，默默的站在了周文文的面前。
彷彿做錯事的孩子。
高大的身影微微塌陷了下去，就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眼前一黑。
姜明看到，周文文的臉越來越近，一直貼到了他的臉上。
姜明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卻又怕身上的病毒傳染給周文文，只能儘量扭過頭，不和周文文的臉接觸。
明明沒有任何知覺，姜明卻似乎能感覺到自己懷中的溫度。
十年了，他似乎又感受到了溫度。
“怎，怎麼了？”
姜明連呼吸都忘了，聲音竟也像人類一樣結巴了起來。
“沒事兒！收集累了，你揹著我收集吧！”
周文文晃了晃姜明的胳膊。
姜明想拒絕，但周文文已經趴在了姜明的後背，還勒住了姜明的脖子。
姜明感覺不到周文文的重量，但他能看到，能看到自己脖間的手臂環繞的很緊，很緊。
無措慌亂的心，似乎安定了下來。
她，是不在意的嗎？
“你，剛剛……”
姜明開口想問周文文看沒看到自己和藥不能停喪屍交流。
到底還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關，他還害怕了，害怕文文害怕自己，害怕失去她。
“剛剛我一直在收集物資，沒有離開這裡半步。”
周文文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聞言，姜明微微收緊手臂，揹著周文文緩緩的朝著一個商店走去。
他明明聞到了，文文一定站在那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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