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江北省濱城市上的大學;
只不過,連大學都沒畢業,就發生了諸多意外……”
聽到這裡,我一下子震懵了,眼珠子,好像都要掉落在地上;
真的沒想到,我媽竟然是八十年代的大學生!
這件事,可從來沒有聽我媽提起過。
且不說,和姚天峰之間的恩怨,也不說我媽作為宋氏財團董事局主席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像我媽這樣一個八十年代的大學生,本該是坐在國家重要的工作崗位上,或者是成為改革開放滾滾洪流中的弄潮兒才是;
卻一輩子做了一名普通的父女,含辛茹苦地生活了二十多年;
我媽這一輩子,也真的是令人唏噓感嘆!
“青春年少、少女時代的我,和其他熱愛文學的文藝女青年一樣,非常崇拜、仰慕詩人作家;
我更是對愛情之類的詩歌,追求狂熱到了極點;
像舒婷的《致橡樹》,裡面優美的詩句,到現在我還能清晰地記得;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我媽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綻放出青春少女般的光芒,神情陶醉;
我卻心裡一沉,我媽和姚天峰之間的感情,八成是因為詩歌,受到了姚天峰的誘惑,而不能自拔!
“那時的姚天峰,除了在江北省糧食廳工作,還是江北省出了名的年輕詩人!
才華橫溢,曾經在江北省著名的詩刊上,發表過好幾篇詩歌、散文……”
我媽說的這些,和乾爹向我講述的完全一致,姚天峰最先參加工作的工作,確實是江北省糧食廳手握重權的一個小頭頭兒;
那個位置,據聽說,比當一個貧困縣的縣長,可是更加有前途、也更令人豔羨!
而且,姚天峰的才華,我是見識過的;
曾經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在我的忠河書院;
當時,還有蕭九和臨川縣的縣長唐大虎作陪!
姚天峰,不但對國家的經濟形勢、國際風雲湧動、改革開放的浪潮,講起來是入情入理,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更是談笑風生,對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民俗民風,也是瞭如指掌、信手拈來。
當時的姚天峰看起來,不像是位高權重、高高在上的江北省副省長,更像是大學校園裡學識淵博的學者教授!
說他年輕的時候,才華橫溢;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那個時候的我,剛剛十八九歲,無憂無慮、天真浪漫,唯一的愛好就是愛情詩歌;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上大一的時候,姚天峰在江北省的詩歌期刊發表了,轟動一時的詩作《輕輕的落雨》……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絢爛的時刻,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只為與你結下這段塵緣;
我用所有的細節凝成誓言的顏色,只為等你歸來,拂去滄桑,聆聽那顆封著保鮮膜的心扉;
我的愛,如同悄無聲息的細雨,默默地滋潤,無聲地付出;
你未曾察覺,無人能知,然而,我仍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深深地愛上了……”
我媽在朗誦這個詩篇的時候,臉上浮現出少女般的柔情,眼神中充滿了嚮往和期待;
“我幾乎每天都在朗讀這首《輕輕的落雨》,有時候讀得入神、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有時候,卻又是感動得淚流滿面;
到了後來,我實在是按捺不住,竟然鬼使神差地去到江北省糧食廳,找到了姚天峰;
大膽地向他傾訴了崇拜愛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