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秦朗穿上了一身甲衣,把衣服裝進了包裹裡,帶著孫權和一隊士兵向著宣城開拔。
宣城距離長沙足有八百多里,謂是袁術領地的兩個對角距離,幸虧水路通暢,若不然只是奔波之苦,就得要了人半條命。
經過了半月的路程,一隊人馬在宣城地界上岸。
這一路而來,秦朗對於漢朝末期的亂世,又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船行了不多遠,就能看到飄著的浮屍,一群野狗在河裡把浮屍往岸邊拖拽。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腥臭味。
這種場景在一路上已經是常態,河流緩慢的地段,總會見到。
有穿戴富貴的,也有穿著甲衣的,更多還是衣衫襤褸的。
這個時代……人命是真的不值錢。
“妹夫……”
“啪……”
秦朗揚著手,一個腦瓜崩敲在孫權的腦袋上,“你剛才叫我什麼?”
“咳咳,先生,一路走來浮屍眾多,且大多身有刀傷,這件事你怎麼看?”
“你……你以為你是狄仁傑啊,還是我是元芳,還我怎麼看?”
“狄仁傑是誰,元芳?”孫權茫然。
亂世之中人不如狗,那些衣衫襤褸的平民百姓,肯定是被剝削而死的。
身穿甲衣計程車兵,戰死沙場,卻來不及收斂屍體,在河流裡被魚蟲啃咬,很有可能是敗軍之兵。
至於那些衣著富貴的屍體,很有可能是遭到了劫匪之禍,
宣城如今就是匪亂。
以土匪的力量就敢攻城,就可以看出這個時代亂成了什麼樣子,也可以看出宣城的守衛力量薄弱到何種程度。
還怎麼看?想想怎麼在宣城保住性命,才是現在的首要任務。
“停船靠岸!”
幾艘旅船靠岸,秦朗帶著孫權和幾十名士兵下了船。
孫家來人的書信早已傳了過來,為何不見有人相迎。
既然那周泰是孫堅的老部下,孫權到此,理應派人護衛安全。
亦或者周泰已經不把孫堅放在眼裡,還是宣城形勢危急,騰不出多餘的力量?
此地乃是一處渡口,應有士兵把守才是。
為何如此荒涼,甚至沒有別的渡船停靠在岸。
“先不要下船!”
秦朗擋住了孫權。
三年時間的僱傭兵生涯,讓他對殺機很是敏感。
對於埋伏殺人之事,更是瞭如指掌。
岸邊上的草叢裡,看似安靜,但是影影叢叢,肯定是藏了不少人。
“呵呵,人家都說不能殺雞取卵,這些匪類也真是不講規矩,堵著渡口搶劫殺人,如此以往不就沒有生意上門了!”
“先生,你是說這裡有劫匪?真是膽大妄為,宣城的城守是怎麼搞的!”孫權氣的小臉通紅。
“先把船開到河中,派人上岸檢視!”
秦朗揮了揮手,數條渡船在船伕的操控下,向著河水中央退去。
“噠噠噠……”
不知何時,船上有些略微的震動傳來。
船伕當即變了臉色,“不好了,有水鬼在砸船!”
“靠!”
秦朗也變了臉色,這些劫匪生活在江水邊緣,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不能說是山賊,說是水賊更為合適。
船要是被鑿穿了,在水裡和水賊遇上,就是有著天大的本事也要吃虧。
秦朗倒是不怕,以真氣催動趙雲之力,即便是在水中也是無敵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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