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奧斯汀,這個虔誠的牧師就像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低頭握著伊格納斯的聖徽一直在祈禱。
“戰在當下,何須等待!”華納雙眼怒睜,爆發出了與平時的平和完全不同的狀態。
他腰胯下沉,抵消了馬車的震動,同時一拳直奔葛文胸口。
葛文側身躲過,連鞘長劍向華納的左腿拍了過去。他的身形隨著馬車的晃動不斷輕微調整著自己的重心,這是在與艾登訓練時的收穫。
“喝!”華納吐氣開聲,震得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馬步不變,以腰身為軸趨步向前,上半身幾乎與地面垂直擠了過來。
葛文感覺似乎是一名武將騎馬撞來,立刻屈腿下蹲起跳,整個人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順著車棚滑到了馬車邊緣,在車欄上微微借力繞到華納身後,長劍仍舊拍向他的左腿。
但是華納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後沉肘擊開長劍,單腿為軸擰動腳腕,剎那兩人又成了面對面。
這一招讓葛文想起了演義小說中十分常見的四個字——撥轉馬頭。
不等兩人繼續交手,外面傳來車伕的喊聲:“諸位大爺,請你們別鬧了,我家的車經不住拆。”
兩人動作一頓,沒有繼續。
“車廂太小,你施展不開,我們晚上再來。”華納意猶未盡的約戰。
葛文自無不可,坐下開始反思剛才的戰鬥。
近距離的貼身戰自己確實比較吃虧,在短短的交手中,葛文也知道華納這個武僧確實很有可能是真正的武術世家出身,比自己短期內強行鍛鍊上來的基本功要紮實很多。
顛簸的馬車對自己來說是熟悉的環境,本應該有優勢,然而華納卻透過紮實的功底無視了這些,讓葛文看到了練武之人的不同之處。不過現在人均天才的情況下,需要訓練的時間大幅度縮短,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優勢會被逐漸減小。
雙方雖然都沒有亮出技能與專長,但是華納紮實無比的戰鬥技巧讓葛文束手無策,如果戰鬥下去失敗的很可能是自己。
當然如果是生死相搏,葛文還有一百種方法讓這個光頭活不下去就是了。
馬車距離安全的區域越來越遠,諾伊斯唱了兩首歌后也感覺有些無聊,掏出一沓樂譜開始修改,相比於喋喋不休的馬西,他完全不像是酒館笑話中的吟遊詩人。
馬西在葛文與華納切磋中斷後就開始說話,到現在已經喝完了自己的水,但是仍舊沒有緩解嗓子冒煙的狀態。
沃倫這個脆弱的法師開始暈車,雖然沒到上吐下瀉也像團爛泥一樣癱在原地。
在安逸的第一個白天過後,夜晚降臨了。
奧斯汀一言不發跳下馬車,釋放了一個0環戲法光亮術,一團人頭大小的白光照亮了十幾米的範圍。
葛文把沃倫提下馬車,讓他靠在一塊石頭上,然後去尋找合適的地方佈置警報陷阱。
華納與馬西去尋找水源與木頭,篝火是野外必不可少的東西,保持體溫、驅散野獸、照亮黑暗都需要篝火的幫助。
酒館流傳著一句話,叫做:“法術不是萬能的,不要任何事都依靠法師——傳奇法師除外。”
車伕們解下喘著白氣馬匹的韁繩,拴在馬車車欄上,麻利的用禽類蛋混合著豆子和肉末拌在草料中餵給它們,作為辛虧一天的犒勞。
這裡的木頭還算充足,幾人很快用石頭圍起篝火的火塘,葛文去找沃倫生火時,他已經從石頭上“流”了下去,從倚靠的姿勢變成了整個人躺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