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軒歡呼一聲,匆匆離去,只留下沈靈幼站在原地,眉頭深鎖。
“華長老,您覺得…我們這樣做對嗎?”沈靈幼輕聲問道。
華清風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為宗門選擇最有天賦的弟子,有什麼不對?陳樺資質平平,浪費了那等靈根。如今落在雲軒身上,才是物盡其用。”
“可是…”
“沈師妹,事已至此,何必自尋煩惱?”華清風笑了笑,“雲軒有大氣運,將來定能成為宗門的中流砥柱。你的選擇,沒有錯。”
說完,華清風轉身離去,留下沈靈幼一人陷入沉思。
貧民窟。
陳樺緩緩睜開雙眼,只覺神清氣爽,體內有一股暖流流轉不息,
竟是練氣一層的境界!
“這是…”他驚訝地坐起身,內視自身,
發現體內經脈完好如初,丹田氣海中有一團清澈的靈氣在緩緩運轉。
“前輩,這是您的手筆?”陳樺驚喜交加。
“小事一樁。”林凡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不過是將那丹藥的藥力引導一番,順便修復了你的經脈而已。”
陳樺連忙起身,恭敬地向虛空行了一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林凡道,“你我既已靈魂相通,這是緣。”
陳樺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您到底是.......”
腦海中一片安靜,就在陳樺以為林凡不會回答時,一聲輕笑傳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林凡的聲音帶著懷念,“你既有我的記憶自會知曉,重要的是你現在應該思考,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我要報仇,要讓清溪宗那些人血債血償!”
“復仇固然重要,但不可莽撞。”林凡的聲音變得嚴肅,
“你現在只有練氣一層,而清溪宗最弱的執法弟子也是練氣十層。更不用說那些長老都是元嬰境界的老怪物,貿然復仇,只是送死。”
陳樺盤坐破屋之中,氣息逐漸平穩,練氣一層的修為雖然微不足道,但對死而復生的他而言,已是莫大機緣。
“前輩,我有一事不明。”
陳樺緩緩睜開雙眼望向虛空。
林凡的聲音淡然響起:“但說無妨。”
“清溪宗與前輩所在的玄天宗,到底有何淵源?為何清溪宗的亂葬崗會有玄天宗的宗碑?”
腦海中一陣沉默,林凡似乎陷入了回憶。
“說來慚愧,我也不甚清楚。”
林凡的聲音帶著茫然,“或許是後世之事,時間是最不缺少的東西。”
“千年?萬年?”
“誰知道呢?”林凡語氣淡漠,“時間對我而言,早已失去了意義。或許是千年,也或許是萬年。”
陳樺心中駭然,這是何等漫長的歲月?
他又問道:“那玄天宗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林凡答道,“我只記得當初我踏入虛空之時,玄天宗尚在鼎盛時期。至於後來如何,我已不得而知。”
一時間,破屋內陷入沉寂。
林凡忽然開口:“我倒是對那個叫林雲軒的小輩有些興趣。”
“林雲軒?”
一提及此人陳樺眼中殺意驟起。
“前輩何必關心此等小人?”
“持有你靈根之人,我自然要看看是何等人物。”林凡道。
“不如,咱們去見見他?”
“什麼?”
陳樺霍然起身,“前輩是想讓我死嗎?”
“怎會?”
“林雲軒若知曉我還活著,而靈根尚在,那他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再次剝奪!”
“我只是想遠遠看一眼,又不是要你直接面對。”林凡似有些不解,“怕什麼?”
陳樺苦笑:“前輩神通廣大,自然無懼。但我如今不過練氣一層,如何與築基後期的林雲軒抗衡?更遑論那沈靈幼!”
“你我靈魂相連,我自有辦法護你周全。”
“前輩高抬,我不過是凡夫俗子,哪敢冒此風險?”
“怎麼,你連仇人的面都不敢去看?”林凡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陳樺沉默片刻,冷聲道:“非是不敢,而是不智。我若貿然現身,無異於自投羅網。”
“膽小如鼠。”
“審時度勢而已。”陳樺不卑不亢,“前輩若是執意要看,不如等我修為再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