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羞恥感瞬間沖垮了她的理智。
這個女人!
她怎敢?
她怎敢!!!
“你……你……你……”
沈如月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瑾月,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
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羞惱、憤怒、還有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交織在一起。
讓她那張臉漲得通紅。
唇分之時,一縷晶瑩牽絲斷在夜色微光裡。
林瑾月微微喘息,臉頰緋紅未退,眼神帶著得逞後的慌亂與挑釁。
她看著沈如月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神,心跳得厲害。
未等沈如月發作。
榻上昏睡的陳樺忽然動了。
他眉頭皺得更深,似是夢中感應到了什麼溫軟的氣息。
喉間溢位模糊的囈語,雙手無意識地探出,一把攬住了林瑾月的腰肢。
隨即臉頰便自然而然地,朝著她平坦溫熱的小腹貼了過去。
隔著薄薄的衣衫,那份依賴般的廝磨,清晰可感。
林瑾月身子一僵,呼吸都停滯了半拍。
這…這並非她所願,卻又恰到好處。
“你放開他!”沈如月終於從震怒與羞憤中掙脫,伸手便要去拽陳樺。
她絕不能容忍,師弟被這妖女如此褻瀆!
“別動!”林瑾月出聲阻止,聲音帶著顫抖。
她空出一隻手,輕輕按住沈如月探來的手腕。
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憐惜地輕輕撫摸著埋在自己身前的陳樺的頭,理順他微亂的髮絲。
“讓他睡。”她聲音放得極輕,彷彿怕驚擾了懷中人的夢,“恩公傷得重,需要好生安歇。”
沈如月的手被按住,力道不大,卻讓她無法再進分毫。
她看著林瑾月那副理所當然、甚至帶著幾分聖潔母性光輝的模樣,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
“你…”她剛要開口訓斥。
“沈姑娘。”林瑾月卻搶先開口,語氣幽幽,帶著幾分悽楚,“你可知,我與恩公是如何相遇的?”
她目光低垂,落在陳樺沉睡的臉上,眼神複雜難明。
“落葉山脈,若非恩公出手,我早已葬身狼腹。”
“他明明可以不管,卻還是管了。”
“後來,黃秦他們尋來,恩公又被黃秦遷怒動手……”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那日若非他,我……我恐怕清白難保。”
“沈姑娘,你不懂.......你不懂他於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他救我,是性命之危,是再造之恩。”
“這樣的恩情,這樣的男子,我……”
林瑾月抬起眼看向沈如月,眸中水光瀲灩,似有萬千情愫要傾瀉而出。
“我早已……心許於他。”
沈如月聽著,心頭微震。
只是沒想到他還救過林瑾月,而且牽扯到了玄歡宗的黃秦。
她抿了抿唇冷聲道:“他同樣救了我,在狂傘手中。”
“若無他,此刻我亦不知身在何處。”
言下之意救命之恩,並非你一人獨有。
林瑾月聞言,卻輕輕笑了笑,那笑容帶著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低下頭,手指輕柔地劃過陳樺的眉眼,動作繾綣。
“是啊,恩公心善,見不得弱女子受難。”
“只是……”她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只有兩人能聽清。
“沈姑娘,你可知……那夜在山洞……”
她抬眼直視著沈如月。
“恩公他……他並非全然的柳下惠。”
沈如月瞳孔微縮:“你什麼意思?”
林瑾月臉頰泛起更深的紅暈。
她緩緩道:“那夜山洞,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恩公救我之後,我身受重傷,靈力紊亂,神志不清……”
“他……他替我療傷,肌膚相親,在所難免。”
“後來……後來……”
林瑾月的聲音開始顫抖,彷彿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
“後來藥力催發,情難自禁……我……我與恩公他……”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已帶上水霧。
“我們……已有了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