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月已經款款起身,薄紗般的衣裙重新裹住了她玲瓏的身段。
她站在床邊,髮絲如墨,隨意披散在肩頭,帶著幾分事後的慵懶。
目光落在凌亂的床榻上,以及那被褥間一抹刺目的殷紅,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滿足而詭異的淺笑。
陳樺依舊被那“縛仙綾”捆得結結實實,如同祭品,動彈不得。
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彷彿靈魂已被抽離。
“恩公。”林瑾月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沙啞,在這寂靜的房間內迴盪。
“可還盡興?”
她俯下身,指尖輕輕劃過陳樺的臉頰,那冰涼的觸感讓他猛地一顫。
陳樺緩緩睜開眼,眸中佈滿血絲,空洞而絕望,沒有一絲光彩。
他看著林瑾月,這個外表清純如仙子,內心卻瘋狂如妖魔的女人。
恨意如潮水般洶湧,卻又被無邊的屈辱死死壓制。
“呵……”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乾澀的冷笑,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林瑾月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恩公,方才之事ff,你我心知肚明便好。”
她伸出手,指尖在陳樺的唇上輕輕一點,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可不要說出去哦,不然……”
她拖長了語調,眼底閃過一絲幽冷的光芒。
“不然,瑾月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說完,她素手輕揚,那縛在陳樺身上的縛仙綾如靈蛇般自行鬆開,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她的袖中。
陳樺只覺得渾身一鬆,但四肢百骸傳來的痠痛與虛弱,讓他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林瑾月走到門邊,隨手解開了先前佈下的隔音禁制。
清晨的微風帶著一絲涼意,從敞開的門縫中吹了進來,讓陳樺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恩公,你好好休息。”林瑾月回頭,嫣然一笑,那笑容卻讓陳樺遍體生寒。
“晚上,我還會來找你……繼續盡興的。”
“吱呀——”
房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她的身影,卻隔不斷那如同夢魘般的話語。
“晚上……還來……”
陳樺躺在床上,雙拳死死攥緊,指甲深陷入掌心,滲出血絲。
屈辱!憤怒!不甘!
種種情緒在他胸中翻騰,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遭此奇恥大辱!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行!絕不能再讓這個瘋女人得逞!
他腦中瘋狂運轉,每一個念頭都在尋求一線生機。
逃!必須逃!
可是,要逃到哪裡去?青霜閣高手如雲,林清秋更是深不可測。
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連這座小院都走不出去。
突然,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傳送陣!
他記得,清溪宗的典籍中曾有記載,一些古老的修仙城市之間,存在著遠距離傳送陣法。
只要能找到一座,便能瞬間遁出千萬裡!
朱雀國!
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國度,遠離青霜閣的勢力範圍。
只要能逃到那裡,他就有機會東山再起,報此血海深仇!
陳樺的眼中,終於重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絕望。
那傳送陣法,需要靈石催動,而且是……上品靈石!
足足六枚!
六枚上品靈石!那是什麼概念?
在清溪宗,一枚下品靈石都足以讓外門弟子爭破頭顱。
中品靈石已是罕見,上品靈石,更是宗門長老一級才可能擁有的戰略資源!
他去哪裡弄這六枚上品靈石?
更何況,就算有了靈石,那傳送陣又在何方?
他只知道大致方向,但具體位置,典籍中語焉不詳。
這裡距離任何一個可能有傳送陣的古城,都遠隔萬里。
以他現在這被掏空了的身體,別說御劍飛行,就是正常行走,恐怕都支撐不了多久。
想要抵達傳送陣,最快……最快也要一個月!
一個月!
黃花菜都涼了!
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任由那瘋女人夜夜逞兇?
陳樺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不!絕不!
他陳樺,前世今生,何曾向命運低過頭!
就算是死,也要站著死!
“林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