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軒的聲音如同九天神諭,帶著無上的威嚴與毀滅的氣息。
那匯聚的靈氣化作一柄通天巨劍的虛影,劍尖寒光閃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波動。
黃承見狀,肝膽俱裂!
他想認輸,他想開口求饒,可喉嚨被制,任憑他如何努力,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身體因巨大的恐懼而劇烈顫抖。
“住手!”
玄歡宗觀戰席上,一名中年道人怒喝一聲,便要衝入場中救人。
此人正是黃承的師父,玄歡宗的一位長老。
然而,他剛一動身,擂臺四周便亮起一道無形的禁制光幕,將他狠狠彈了回去。
“此乃宗門聯盟佈下的禁制,除非弟子主動認輸,否則外人不可入內!”擂臺中央那名老者冷冷開口,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玄歡宗眾人睚眥欲裂,卻又無可奈何。
林雲軒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他目光鎖定黃承,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接好了!”
他手中靈劍猛然下劈!
天空中的巨劍虛影隨之斬落,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彷彿要將整個擂臺都劈成兩半!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整個地面都為之震顫。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煙塵瀰漫,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良久,煙塵漸漸散去。
擂臺之上,已是一片狼藉,巨大的劍痕深深刻在青石地面上,觸目驚心。
而黃承,已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林雲軒緩緩從空中落下,衣袂飄飄,纖塵不染。
他看了一眼那巨大的劍痕,又掃視了一眼臺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他輕輕嘆了口氣,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無辜與戲謔:
“哎呀,不好意思,我以為他是魔修啊!”
“沒辦法,我是真的控制不住靈力啊!誰讓這傢伙不早點認輸呢。”
“再說了,這靈力運轉的光芒,那是視野盲區啊……我看不太清,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哎呀,我們清溪宗弟子出來歷練,也不容易,你說這擂臺上……碰上個不識相的,非要跟我打。”
“哼!他若是有什麼不滿,那就跟我的一劍開天門說去吧!”
“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這修仙界,本就是如此。”
他目光最後落在黃承身上,只見黃承微微動了一下,林雲軒微微歪了歪頭,露出困惑的神情。
“嗯?我都這麼用力了,他怎麼還能動?”
“要不再比一次?我再用力一次!”
輕飄飄落下,卻如巨石砸入眾人心湖。
玄歡宗弟子們個個目眥欲裂,卻無人敢再輕易開口。
這林雲軒已然不是狂妄,而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殘忍!
陳樺站在林清秋身後,手掌已然緊握成拳。
他死死盯著擂臺上的林雲軒,一股無力感與更深沉的恨意交織在胸臆間。
林雲軒方才展露的,是貨真價實的結丹修為。
沈靈幼,林雲軒……這二人,一個奪他靈根,一個手段狠辣,修為更是高出他不知凡幾。
難道真要如林雲軒所言,有些存在,是他永遠也招惹不起的?
便在此時,擂臺之上,那本已倒地不起的黃承,竟發出一聲悶哼。
他身軀劇烈顫抖,手臂撐著殘破的擂臺,一點點,竟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衣衫破碎,血跡斑斑,髮髻散亂,嘴角鮮血汩汩而流。
他一條腿似乎已斷,只能用另一條腿勉強支撐,身形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直了脊樑。
“他……他還站起來了!”臺下有人失聲驚呼。
林雲軒微微挑眉,那抹戲謔的笑意又回到臉上:“哦?還能動彈吶。”
他歪了歪頭,打量著黃承,語氣帶著幾分讚許,又帶著幾分貓戲老鼠的玩味。
“黃師弟,你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接了我那一劍,竟還能站起來,不錯,不錯吶。”
黃承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他抬起頭,雙目赤紅,死死盯著林雲軒,那眼神是淬了毒的恨意。
他想說話,喉嚨卻依舊被那股無形之力鎖住,只能發出“嗬嗬”的嘶啞聲。
他緩緩抬起僅存的右手,那柄陪伴他多年的二品靈劍,此刻劍身佈滿裂紋,靈光黯淡。
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劍尖指向林雲軒。
“咔嚓。”
一聲輕響,那靈劍再也支撐不住,寸寸斷裂,化作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