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面對孫百草，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孫百草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小友，為何不語？”
陳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隨即用力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那意思很明顯：我不會說話。
孫百草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撫掌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修仙之路，重在資質與道心，區區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算得了什麼！”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只要你道心堅定，老夫自有辦法讓你與人交流！”
孫百草顯得極為開明，大手一揮：“走！小友，隨老夫入內門，今日便為你舉行拜師之禮！”
說罷，便要帶著陳樺離開。
趙靈珊見狀，心中一急。
君莫笑要被帶走了！她還沒測試呢！
她連忙衝到另一處空著的測試臺前，也顧不上排隊了，急聲道：“仙師！我也要測試！”
負責那處測試臺的執事弟子皺了皺眉，但見孫長老都未阻止，便點了點頭。
趙靈珊深吸一口氣，將小手按了上去。
嗡。
靈石亮起兩道光芒，一青一綠，光芒不算太亮，但也穩定。
執事弟子看了一眼，揚聲道：“木、水雙靈根，皆為中品。合格，入外門。”
趙靈珊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小臉垮了下來。
中品雙靈根，只能入外門，而且還是勉強合格的那種。
和君莫笑那驚天動地的上品天靈根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失落，也有一絲慶幸，至少……透過了。
“好了，下去吧，到外門弟子區域等候分配。”執事弟子催促道。
趙靈珊失落地走了下來，正有些茫然四顧。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哎呦，這不是趙姑娘嗎？恭喜恭喜啊，中品靈根，以後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妹了！”
李少雲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
他剛才也看到了陳樺那驚才絕豔的測試結果，心中嫉妒得發狂。
一個啞巴，憑什麼有那麼好的資質！
此刻見趙靈珊只是中品，便忍不住出言譏諷。
“你那個啞巴朋友呢？怎麼不見了？”他故作驚訝地問道。
“哦，對了，人家可是上品靈根，直接被長老收為親傳弟子，一步登天入內門了！”
李少雲語氣誇張，眼中卻滿是惡意。
“趙姑娘啊，不是我說你，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這中品資質，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那種天才，不是你……”
“砰！”
李少雲話未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臉頰便傳來一陣劇痛！
趙靈珊不知何時已然暴起，白嫩的小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李少雲的左臉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少女杏眼圓睜，怒火中燒。
她本就因為資質不如陳樺而有些失落，此刻被李少雲這般當眾羞辱，更是火冒三丈！
李少雲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臭丫頭！你敢打我？！”他捂著臉，又驚又怒。
“打的就是你這種嘴賤的無賴！”趙靈珊不依不饒，還想上前。
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正被孫百草帶著，準備離開廣場的陳樺，也察覺到了身後的騷動。
他腳步微微一頓，回頭望去。
當看到是趙靈珊和李少雲起了衝突，而趙靈珊似乎還佔了上風時，他那古井無波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異色。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孫百草也注意到了，呵呵一笑：“小友，可是認識那兩個小輩？”
陳樺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繼續跟著孫百草向內門方向走去。
他現在不宜節外生枝，但是趙靈珊，可以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