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樺鞏固修為,感受著體內那脫胎換骨般力量的同時。
距離赤焰鎮不知多少萬里之外,一座通體赤紅,彷彿建立在活火山之上的巍峨宗門。
炎陽宗!
宗門深處,一間戒備森嚴,終年點燃著長明燈的閣樓內。
這裡是命牌閣。
數以萬計的魂燈與命牌,整齊地排列在檀木架上,每一盞都代表著一位炎陽宗弟子的生命。
一名昏昏欲睡的看守執事,正打著哈欠。
突然!
“啪……啪啪啪!”
一連串清脆,宛如琉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閣樓內,突兀地響起!
那執事一個激靈,猛然抬頭!
只見最上層,屬於內門核心弟子的區域,代表著霍風的那盞魂燈,驟然熄滅!
緊接著,他身旁那幾盞屬於他心腹手下的魂燈,也如同被狂風吹過,在同一時間,盡數黯淡,崩碎!
“什麼?!”
看守執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他連滾帶爬地衝到架子前,看著那幾塊已經徹底碎裂,靈光消散的命牌,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霍……霍師兄……隕落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淒厲的尖叫,劃破了炎陽宗的寧靜。
……
炎陽宗,刑罰堂。
“你說什麼?!”
一聲雷霆般的怒吼,自大殿深處轟然炸響!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化的風暴,席捲了整個刑罰堂!
大殿內的所有桌椅,瞬間化為齏粉!數十名刑罰堂弟子,更是被這股威壓直接掀飛,口噴鮮血,駭然地看著主座上那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赤紅長老袍,鬚髮皆張的老者。
他,正是霍風的親爺爺,炎陽宗內門刑罰長老,元嬰中期的恐怖存在——霍山!
“再說一遍!”霍山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下方跪地發抖的命牌閣執事。
那執事被嚇得魂飛魄散,顫抖著聲音,幾乎是哭著喊道:
“回……回稟霍長老!霍風師兄……他……他和幾位師兄的命牌……全……全都碎了!”
轟!
霍山身上的氣息,再度暴漲!
整個炎陽宗的上空,風雲變色,火系靈氣瘋狂匯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赤色漩渦,彷彿天穹都要被這股怒火燒穿!
無數閉關的弟子與長老,都被這股驚天動地的威壓驚醒,駭然地望向刑罰堂的方向。
“是霍山長老!是誰惹他發這麼大的火?”
“好可怕的威壓!我感覺我的金丹都要被壓碎了!”
“出大事了,絕對是出大事了!”
就在此時,幾道身影狼狽不堪地衝進了刑罰堂。
正是那幾個從礦洞中逃出來的外門弟子。
他們一看到霍山,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嚎道:“長老!為霍風師兄報仇啊!”
“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霍山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幾人面前,一把抓起其中一人的衣領。
那弟子被元嬰修士的殺機鎖定,幾乎要窒息,他涕淚橫流地將地下的見聞,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長老……我們……我們跟著霍師兄,在西邊廢礦區發現了一朵地火紅蓮!”
“可……可就在我們準備採摘的時候,突然衝出來一個戴著面具的啞巴!”
“那個人……那個人太可怕了!他……他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另一名弟子也尖叫著補充道:“對!他一句話不說,抬手就殺人!霍師兄連一招都沒接下,就被他……就被他用一種詭異的藍色火焰,燒成了灰!”
“他絕對不是金丹!那股威壓……那股殺氣……他一定是個元嬰老魔!偽裝成煉氣期,就是為了扮豬吃虎,搶奪我們的寶物!”
幾個倖存者,為了推卸責任,也因為發自內心的恐懼,將陳樺形容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心機深沉的元嬰老怪。
“元嬰老魔……搶奪寶物……殺人滅口……”
霍山聽完,鬆開了手,眼神中的怒火,反而漸漸平息,轉化為了冰徹骨髓的森然殺意。
他身為元嬰修士,自然不會全信這幾個廢物的片面之詞。
但他相信,能一招秒殺自己金丹中期的孫子,對方至少也是金丹大圓滿,甚至……真的是一尊元嬰!
“好……好一個過江龍!”
霍山怒極反笑,聲音沙啞而冰冷。
“敢在我炎陽宗的地盤上,殺我霍山的親孫,奪我宗門的機緣!不管你是誰,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都要將你挫骨揚灰,神魂煉化七七四十九天!”
他猛然轉身,對著虛空下令,聲音傳遍了整個炎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