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丫頭,天冷天熱都不知道加衣服的選手,我都惦記慣了。
再說不說這事兒,你瞅瞅她那樣兒,都說我跟她操心。跟我說話啊,從來沒個好態度。
一整跟她想的不一樣了,那小脾氣上來,跟我說話擰眉瞪眼的。
你說她跟別人咋不那樣呢?
跟別人,人家聽不懂,她也有耐心再說幾遍。到我這了,知道我不能不搭理她啊這是!”
畢鐵剛毫不猶豫評價道:“那是因為你說話不著調。”
劉雅芳急了,急著解釋,往裡坐坐掰扯道:
“不是。打比方吧,你看就像剛才我說她。
我一出門看見她和大山那媳婦站門口嘮嗑呢,我還是過後、過後人家都走啦,我拽她偷摸尋思囑咐兩句,讓她少和那個戴寒菲嘮。
瞎嘮啥啊?跟那樣人,能學來啥?
我不是怕給咱閨女教壞了,她這不是會處物件了嘛,再瞎聽瞎學的。
我也不是瞎操心。我不管誰管?現在這小年輕,可不比咱們那時候。
哎呀,我一尋思就成宿成宿睡不著覺,一尋思她要是私下跟那個楚亦鋒在一起就心口跳。
你瞅瞅那大道上,好信兒你再黑天兒去咱家跟前兒那公園瞅瞅,也不要個臉了,我都替他們害臊。
都不知道是誰家孩子,家裡也不管管,又摟又抱的。
結果你猜怎麼著?我這頭話還沒說完呢,就這麼的,”
劉雅芳拽過畢鐵剛衣服袖子使勁一甩,表演了一下:
“就這一出,使勁甩開我手,還說我煩人,倔答倔答就走了。”
說這個,畢鐵剛沒吱聲。他這一不吭聲,劉雅芳也不知是來勁了,還是說到激動處了,這回聲音裡有了情緒:
“竟跟我橫的能耐!
她咋不把頂我這能耐跟楚小子他娘、他姐使厲害呢?
那過年百貨大樓那出,她咋不上前一把薅住楚小子他姐問問,她不是物件啊?她這麼大個人,你是眼瞎啊是咋地啊?
愣是屁都沒敢放。
唉!
你瞅著吧,我都不用等那天,我現在就能猜著,她也就欺負我的能耐。
真有那一天,你閨女啊,人家越看不上她,她備不住都能幹出上趕子的事兒。還得給人家小心陪笑臉吶!
都說我那天那麼罵她,想想我就來氣。
窩裡橫!”
最後仨字,劉雅芳說的咬牙切齒。
畢鐵剛明白劉雅芳這是說著說著嫉妒了。
對於養閨女的父母,確實無法容忍那一幕,孃家哄捧的,到婆家遭罪,太扎心。
不過,這也不是真事兒啊?
畢鐵剛趕緊站起身,心話這娘們魔怔了,可不能聽她胡扯,來氣。
“窩裡橫也是你生的。起開,那桌要吃完了,我去收錢。”
劉雅芳探頭瞅了一眼吃飯那桌,又躲開腿之前,仰頭問畢鐵剛:“待會兒晚上咱倆沒事兒去趟屯子啊?你得騎車馱我。”
“哪個屯子啊?”
“就咱閨女那地啊?那好幾十萬,咱去瞅兩眼……”
“給我滾邊拉去!”到底給畢鐵剛惹的一肚子火了:“都說閨女說你煩人,我發現你現在是挺煩人。”
氣哼哼的畢鐵剛,收完錢都沒回收銀臺那坐著,躲劉雅芳。
而在劉雅芳聽來,畢鐵剛那句煩人可和她閨女不一樣。
閨女說啥不隔心,老爺們說她煩人,她真是不高興了。盯著坐在門口抽菸的畢鐵剛,心裡暗罵:
我煩不煩人的,你咋地?你還想換人吶?給你倆膽兒你敢嗎?
真有意思,錢都在我手裡把著,我可不像你妹妹那麼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