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他們胡……”
“對!”梁柏生忽然出聲狠了狠實衝病床上他曾經的兒子喊道:
“你不是我兒子!你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媽跟別人的野種!從今以後,不許管我叫爸!”
矛盾的梁柏生,剛才還在因為丁麗的姑姑收拾東西而暴跳如雷,此刻卻又狠厲的在受傷的孩子面前揭穿一切。
“爸!”梁笑笑失望地對梁柏生搖頭。
梁浩宇抖動著雙肩,忍住大腦的暈眩感,祈求般一邊兒拽梁笑笑的手喃喃叫了聲姐,又趕緊看向梁柏生。
他啞著聲音,沒有以往一次一次幹管不服的犟嘴,而是趕緊承認錯誤道:
“爸,我錯了,我再也不爬高了。你揍我吧,我這回指定不跑。我不知道會這樣,我要知道會住院……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求你別不要我。”
梁柏生聽的不但沒有心軟,以前有多疼這個兒子,現在只覺得就有多恨。
養了快十年的兒子,不是他的。
梁浩宇的存在,就像是梁柏生頭上那顆剛剛炸響的悶雷,越看這個長相酷似丁麗的孩子,侮辱感越強烈。
他忽然衝到梁浩宇的跟前兒,在梁笑笑驚慌地拽都拽不住的情況下,他手指指著男孩兒的鼻尖兒,那雙猩紅的雙眸裡盛滿了憤怒:“你給我閉嘴!我說沒說不許叫我爸爸!”
“爸爸。”梁浩宇不但沒躲,他無措地抬起輸液的手試圖去握住那雙曾經揹他抱他的大手,只會不停重複道:“爸爸,我錯了,你別不要我。你打我罵我都行。”
“你?!”梁柏生舉起了大掌。
丁麗的姑姑蜷縮著脊背,她連抬頭都不敢抬頭,放在小腹處哆嗦的手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爸!”梁笑笑一把摟過樑浩宇,她也跟著弟弟一起仰頭祈求地看著梁柏生:“不要,不要這麼對浩宇。”
看著女兒那雙淚眼,梁柏生像是忽然洩氣般,他放下了胳膊。
也是在同一時間,畢月趕緊站起身,因為丁麗衝進了病房。
丁麗進屋就噗通跪地,她淚流滿面跪著挪到梁柏生的腿邊兒,想伸手拽下樑柏生的褲子,手都要觸到了,又放了下來。
她看著又開始大吐特吐的孩子,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般說道:
“老梁,我不求你原諒我。
到底怎麼回事兒我也能解釋。
你告我,讓警察抓我,我都行。
可你不能不管浩宇,他是你捧在手心裡疼了那麼多年的兒子。
他沒有爸爸,他真的只有你這一個爸爸!
我是在和你認識的時候和那個男人分手,咱倆結婚了,我才發現有的……我,我求求你了。嗚嗚。”
之前不想尋找答案,現在又迫切相的梁柏生,一把捏住丁麗的下巴,迫使和他對視,咬牙切齒道:
“所以你生這個野種的時候回孃家?才說下地幹活早產的?你們一家人都知道?都騙我是不是?!”
丁麗哭的嗚嗚淘淘,像是感覺不到梁柏生恨不得撕碎她,點了點頭。又深吸一口氣急切道:
“離婚事你給我的錢我剛給我媽家蓋了房子。我求你了,哪怕是管浩宇住院,就讓他養好病也行,只要他好了,我就給他送我媽家,我隨你怎麼處置。老梁!”
九歲的男孩兒一邊兒吐著一邊兒聽著這一切,聽完他驚惶無措到還沒吐完就喃喃道,只是說的那句話只戳疼了照顧她的梁笑笑。
“媽媽錯了,可我要跟著爸爸。”
梁笑笑一把抱住無措的梁浩宇大哭道:“爸,我也求你了,別不要浩宇。他會毀了的!他去鄉下怎麼唸書?”
醫生實在是受不住這家人了,一出接一出,怒斥道:“這是醫院,患者需要休息,幹什麼吶?!”
梁柏生也同時一腳踢開了擋路的丁麗,直至梁浩宇出院,他都沒有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