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間,九點左右,我睡飽起來就發。)
“嬸子?”
二十三歲、村裡大姑娘小媳婦眼中的青年才俊趙大山,每次從鎮裡歸家,都會專門拐個彎兒,和畢家的家庭成員打聲招呼。
這樣的行為,已然成為他的一種習慣。
有時候碰到院子裡有啥活,包括入秋拉柴火垛,他都伸把手。
23歲的“青年才俊”,推著一臺腳踏車,前面橫大梁上馱著倆三歲孩子,後座騎坐著兩個五六歲的男娃。
一臺鳳凰牌二八腳踏車上,同時載著四個孩子,這在農村是十分常見的,尤其是在婚禮壓車的儀式上。
可以見得,這時代騎車人的技術得多好,孩子們得多乖,當家長的心得多大……
劉雅芳直起腰、鬆開水井把,眯了眯眼睛,看清大門外的人,笑的眼角出現了很深的皺紋:
“大山啊?這是從鎮上剛回來?放假啦?你說瞅著可真好!你看你兩個姐姐多有福氣,家家男孩女孩都有,歲數還差不多大,能玩一塊堆兒去,每回我見著都覺得喜慶!”
劉雅芳說完,忽然像想起來啥似的,拍了下腦門,她一宿沒睡,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可燒雞那是貴東西,得給!
村書記一家對他們格外關照,要不是畢鐵剛是挨家去還錢,她一早就該把那半拉燒雞給書記家裝走。
劉雅芳對著趙大山擺了擺手,急轉身帶小跑進屋,還不忘對來人囑咐道:“別急著走,你等會兒嬸子哈!”
……
趙大山,村書記趙樹根的獨子,上頭有倆親姐姐,倆姐姐都屬於十里八村嫁的好的。
一個嫁到了靠近縣城的鎮上,丈夫在公安局工作,還是個小官兒,另一個在村裡人眼中更能耐,直接嫁到了縣上。
趙大山身高一米七八,長相高鼻樑、小嘴巴,高中文化,畢月和畢成考上大學那年,他也是在同年入秋後被分配完工作。
目前在鎮上效益最好的食品廠當個科員,屬於村裡人眼中抱著鐵飯碗的“黃金單身漢”。
此刻這“黃金漢”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安撫了兩下坐在後座蹬腿耍驢的倆個小外甥,抻著脖子翹腳,隔著畢家黑色的大鐵門往屋裡望著。
……
畢成從早上睜眼、神智還迷迷糊糊時就爬了起來。
他弟弟睡覺不老實,打把勢差點兒沒踹死他!
沒招了,這麼窄的木頭板搭的鋪位,條件有限。
畢成皺著眉頭四處瞅了瞅,他懷疑爹孃一宿沒睡,因為屋裡再沒搭過簡易床。
畢成覺得吧,人這個精神頭一旦放鬆,渾身骨頭疼,更累了,還不如在火車上對付熬呢!
牙沒刷、臉沒洗,習慣性進屋瞅了眼昏睡到不知今天是禮拜幾的畢月,跟爺爺打了聲招呼後,畢成就開始光著膀子扒炕灰。
聽到他娘和別人打招呼,又聽到他娘在外屋地翻盆的聲音,畢成也走到窗邊兒探頭往外瞅了幾眼。
這一望,一口牙笑的露半口,放下手裡的鐵搓子,光著膀子穿著黑色的大短褲,直接跑了出去。
“大山哥!”
“大成?你和你姐都回來啦?”
趙大山這回還有啥不明白的,“盼著的人”都回來了。
門外仨大人再加四個淘氣鬼的小孩子,說話聲吵的炕上的畢月終於翻了個身。
“老舅!老舅我要吃肉!老舅!”灌滿嗓子的喊叫聲,連番的吵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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