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輝抱著糖炒榛子,邊走邊頻頻回頭張望,疑惑的挑了挑眉。
……
楚亦鋒的眼神,最先落在了畢月那雙白色塑膠涼鞋上,以及白色的小棉襪。
再抬眼看向畢月那張額頭飽滿、甜蜜萌乖的小臉時,他一開口就直戳別人肺管子,不像是認識人之間的打聽問候,倒像是找茬:
“你可真是什麼都幹呢!”
“嗯,呵呵,還行,閒著也是閒著。”畢月客套著,仰著頭笑眯眯的看著楚亦鋒。
她當楚亦鋒這句是開場白,愣是沒聽出來其他意思。
這小妞……
兩手插在褲兜裡,“別人都是買賣往大了幹,以前還有個攤兒,現在改挎筐?哪天回來的?”
他和她,有那麼熟嗎?終於不樂意聽了,畢月笑容沒變,依舊裝零戰鬥力:
“剛回來,生意無大小,就忙活唄。對了,楚慈他哥哥,楚慈回來了沒?我還想著過兩天去看看他。”
楚亦鋒雙眸緊盯畢月的那雙大眼睛:“我叫楚亦鋒,你叫我名,或者叫我楚哥。”氣場開了,語氣中帶出了命令,關於楚慈,言簡意賅:
“還沒。”
“啊。”畢月裝尷尬,也確實是尷尬,她倆這是乾巴巴的在說啥?
“那你還有事兒嗎?”側了下身子,小短髮被微風吹的稍顯凌亂,指了指電影院:
“你們那夥人都入場了,電影開始了,你快進去吧。”
這回連句回見都免了。
這就是楚亦鋒在盼啊盼,盼到見面,以楚亦鋒的身份,身邊沒有楚慈,第一次和畢月面對面的對話。
這幾句,他能倒背如流。
為了這幾句,他感覺自己等了很久。
他站在原地,看著穿著天藍色連衣裙的背影,看著掛在她胳膊處挎著的那露出半截的土籃子。
那背影依舊腳步匆匆,挺直著腰板前行。
心裡有種奇妙的感受,一時怎麼壓、都壓不住。
……
黑暗的放映廳裡,楚亦鋒仰靠在椅子上,看著據說是愛情片的《相約在鳳尾竹下》。
隨著電影情節,楚亦鋒看的若有所思:
傣族姑娘木娜為了使全寨鄉親們富裕起來,買了良種雞,辦了養雞場,她每一步前行都是那麼的努力。
在回城的途中,因為陌生青年恩塞追車,而弄的人仰馬翻。雞群全部出籠、四處亂飛。
傣族姑娘雞飛蛋打,卻沒想到……
第二天,青年恩賽帶了雞鴨鵝和很多很多雞籠,置辦了更多的東西,來了她的寨子。
然後他們相愛了,愛的很純粹。
而楚亦鋒,看入了心,吃著手中的糖炒榛子。
嗯,果肉飽滿,滿口留香。
……
這天晚上,楚亦鋒以“大”字型的姿態,頭髮溼漉漉的躺在雙人床上。
他想著:小短髮、藍裙子、小圓臉、大眼睛、時常翹起的小粉唇,還有倔強的擰眉神情。
……
漂亮姑娘見多了,可那個小丫頭,在他眼中,具有無與倫比的美麗。
有些事情,他明白了。
情動了,就該面對。
化思考為行動,去爭取那份無與倫比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