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型的小炕桌擺在炕沿邊兒,兩個人都穿著白色的半截袖,半扭過身,低著頭端起熱氣騰騰的麵條。
楚亦鋒很意外畢月的手藝,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他就聞到了熗鍋的香味兒,有了點兒期待。
現在一看,又是榨菜粒兒,又是芝麻醬,還有稀碎的花生米,肉沫撒在上面,紅辣子,幾根綠油油的菠菜葉子……好不好吃的,看著至少像那麼回事兒!
楚亦鋒很給面子,心裡對面條表象打了個八十分。先是用筷子拌了拌,被麻醬沾染過的麵條油汪汪的,挑起一大筷子嚐了嚐,沒細品,真餓了,囫圇吞下。
隨後挑挑眉,吃著麵條還不忘看向畢月:也許,他以後有口福了。這小丫頭居然是個捨得吃的,難得!
畢月盤腿兒坐在炕上,舀完辣椒油,又開始倒陳醋,忙著、要開吃了,還不忘憂愁地嘟囔道:
“這屋不能要了,這也太嚇人了。”停頓了下,圓圓的大眼睛裡再次閃現驚恐,薄弱的意志力被想象力打敗了:
“你說我要是沒碰到你,咱兩個要是沒看那場電影,我指定得提前回家啊?我一回家,那人要是沒走,哎呦!再沒偷著東西、惱羞成怒……”畢月扔了筷子,向楚亦鋒徵詢:
“他能不能對我下死手?!噯噯?你知道不?你們京都還發生過人肉包子的案件吶!”這時候,她承認自己是東北人了,和京都城撇清了關係。
楚亦鋒無語的抬頭,嘴邊兒沾了點兒麻醬,修長的手指直接抿掉,又用舌尖舔著手指,直接舔了個乾淨。
畢月卻沒心思欣賞性感有型的大帥哥,還在繼續編織著噩夢,可見她這個人從本心到本性,外表看起來風風火火很悍氣,實際就是紙糊的,一刺激就破掉。
以至於以後,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總有幾個偷偷摸摸的男人在給她保駕護航。
“或者,我是說也許……等你前腳一走,他覺得沒翻徹底,還是把我家想成有錢人……”手指比劃上了,激昂陳詞:
“我正自個兒在家睡覺呢,他站在我頭頂看我!”
臉色被嚇到漲紅,直勾勾地盯著楚亦鋒,自個兒說完了,啞聲了,這回兩隻小手直接捂住了臉、抓臉,畢月驚呼:
“天啊!”
楚亦鋒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雙手使勁上下搓了搓臉,挺無奈,他的頭髮還是半溼不幹的狀態。
“你家,無論是不是熟人作案,來一回都得後悔。”說完,還掃了一眼破舊的小屋。
看著面前的畢月仍舊情緒不穩定,楚亦鋒疑惑,這丫頭是不是也太沒安全感了,反應也太過激烈。
大手隔著小炕桌,扒拉開畢月捂住臉的手,安慰安慰吧!
“聽我說,明晚,你弟弟在家,他是七尺漢子!今晚,你很安全,我是軍人!”
況且,你後天會住在我的房子裡,你還至於在這浪費時間嗎?外面飄著雨,嘴裡吃著東西,面前坐著我,你不趁機嘮點兒別地?
楚亦鋒拿起了筷子遞過去,眼睛眨動了一瞬,隨後話風一轉,一本正經地徵詢:
“要不要學拳?無事護體,有事防身。”
畢月調整呼吸,勸誡不能自己嚇自己,拍了拍心口,給自己鼓勁兒:
“吃飯!學,趕明兒我就找地兒學,靠誰不如靠自己!”
機會來了,就等這句呢:“和我學吧,最近我正閒著。”
畢月嚥下麵條,終於有了分心的人和事了,她好奇的問道:
“楚、楚大哥。”
楚大哥?她怎麼跟叫楚留香似的?你還別說……嗝,畢月噎住了,接過楚亦鋒遞過來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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