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好比最嚴酷的緊箍咒,讓秦漢天那隻已經快要觸碰到秦若雪白皙脖頸的手,在距離她面板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猛地僵住!
那狂暴的勁風,將秦若雪額前的幾縷青絲吹得瘋狂舞動,可她的身體,卻自始至終沒有動彈分毫。
秦漢天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好比一頭被鐵鏈強行鎖住的絕世兇獸,喉嚨裡發出陣陣壓抑到極致的低沉嘶吼。
他那雙金色的豎瞳裡,理智與瘋狂在進行著最慘烈的搏殺!
殺!
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殺了那個不遠處的男人!
為父母報仇!
不!
不能殺!
清瑤還在等他!
他的女人,他唯一的愛人,她的生命比他自己的仇恨更重要一萬倍!
“啊——!”
秦漢天仰天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
那股幾乎要撐爆他身體的恐怖力量,被他用一種自殘般的方式,硬生生調轉方向,狠狠轟向了他身側那根承重的羅馬柱!
砰!!!
一聲沉悶到讓整個大廳所有人心臟都為之驟停的巨響!
那根由頂級花崗岩澆築而成,足以承受萬噸壓力的巨大石柱,在無數道駭然欲絕的視線中,竟是被他一拳轟出了一個深達半米的恐怖拳印!
密密麻麻的裂紋,好比猙獰的蛛網,瞬間爬滿了整個柱身!
整個會展中心的大廳,都因此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死寂!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神魔般的眼神,呆呆地看著那個收回拳頭,緩緩垂下頭的男人。
而那個處在風暴最中心的男人,秦蒼瀾,終於有了動作。
他臉上的和煦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雙銳利如鷹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誰也沒有察覺到的,極度玩味與欣賞的光芒。
他推開了身邊想要上前的保鏢,端著一杯紅酒,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穿過那片死寂的人群,一步一步,朝著秦漢天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都好比踩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臟上。
那無形的,屬於上位者的恐怖威壓,好比潮水般瀰漫開來。
“漢天!”魯班七號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死死拉住秦漢天的胳ר膊,“走!我們必須馬上走!這是個陷阱!”
秦漢天沒有動。
他只是緩緩抬起頭,那雙已經恢復成一金一黑的眸子,隔著秦若雪的肩膀,好比兩柄淬鍊了萬載寒冰的利劍,死死地釘在了那個越來越近的男人身上。
終於。
秦蒼瀾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停下腳步,目光先是在自己女兒那張清冷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閃過一絲不易察p察的複雜,隨即,落在了秦漢天的身上。
“孩子。”
他開口了。
聲音溫潤,磁性,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愛與溫和。
“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看看?”
“你母親,可是一直都很想你。”
轟!!!
這句話,比之前秦若雪那句“他是你的親生父親”,還要惡毒一百倍,一千倍!
母親?
哪個母親?
是那個躺在冰冷墓地裡,被他親手害死的,生他養他的母親?
還是那個坐在秦家主母位置上,將他視作野狗,尖酸刻薄了二十年的養母,張玉梅?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最殘忍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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