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南知面色平靜、古井無波,腳下閃動,飄逸非凡,此刻正手持鐵劍不斷衝殺!
對面,慶豐臉色微沉,他此行只是為鬥神三隊佔一座礦藏,巧合遇見御盟,實際上他並無戰意,不過對方一定要戰,他也不會退縮!
開玩笑,高你3級,又怎麼可能懼戰?
既然你那麼想死,成全你!
兩人身法皆靈動,南知是飄飄灑灑,每一招一式都給人一種閒庭信步,不慌不亂的感覺,
當然慶豐也是極厲害的,雖然後者說話,以及一些時常表現出的姿態會讓人上頭,甚至感覺倒胃口,但要說這實力,沒毛病!
16級道士,一身合體的中盔甲,將慶豐原本就修長的身形,又襯托出幾分瀟灑帥氣。
手中的拿著的是半月刀,造型流暢而華麗,在空中帶起一道又一道令人驚豔的攻擊路線。
所以,一時間場中殺的難解難分。
但恰恰就是這打不開的戰局,讓場外許多人都是眉頭微皺,眼神閃爍,不得不重新審視場中那個氣質出眾的年輕人!
“這人叫南知是吧?”
“剛才聽那人開口,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不錯!”
“嗯,人也不錯!”
開始有人認可南知的實力了。
“我覺得吧,這已經不是不錯那麼簡單了!”
“是啊,我觀察到慶豐並未收力,甚至可以說招招兇狠,這種情況下,那人還能越3級戰成這個樣子,屬實厲害!”
“這就是那個御盟會長嗎?”
“難怪一個新行會能走到這裡,潛力無窮啊!”
“……”
而在御盟和戰團所在的位置,大傢伙就靜靜地看著,似乎也沒有多驚訝。
開玩笑,對於這種場面,他們最近還真沒少見,這不,剛才三位會長還在外面聯手教訓了黑七一頓,
要知道,黑七那可是17級大戰士,主城戰力榜上都留名的人物,眼下治這個娘娘腔,又算得了什麼?
基操,基操而已。
蘇御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著。
別人不清楚他們與黑七那一戰的真實情況,但他清楚,雖然看著是他們三人佔了上風,實則根本不是那麼個情況。
要不是最後時刻仇戎帶著戰團下場支援,那結果…
可能就未必那麼好看了!
此刻南知戰慶豐,對於這一戰的輸贏,蘇御從未懷疑,就像南知也從沒懷疑過他一樣,但是…
“小子,你可是在擔心那小鬼又使用秘法!”
老人的聲音在心頭響起,蘇御點了點頭,
不錯,這就是蘇御最擔心的事情。
老人曾對蘇御說過,小南掌握一門秘法,可以從妖心那裡臨時借來力量進行戰鬥,但是那力量太過邪惡,暴戾,若掌控不好,就會有反噬的可能。
所以,他此刻擔心,並不是擔心小南會輸,而是擔心小南一旦打不開局面,會再度啟用秘法。
“你放心好了,那股力量已經興不起風浪了!”
“嗯?難道解決了!”
項鍊內,老人搖了搖頭,“那股妖心力量太過強大,連老夫幾次試探都感覺到了威脅,想要徹底消除隱患,難!”
“那你的意思是?”
“你可是忘了那小子煉化的龍道之力?”
“嗯?”蘇御一愣,“和龍之力又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老人緩緩道,“萬年以前神龍守護大陸,是神聖,也是天命,後來神龍墮入黑暗,化身大妖,以它的強大,說它是萬妖之祖也不為過,
如今那小鬼煉了龍道之力,等於兼具大妖之力,小小樹妖又豈敢妄動?”
“哦?”蘇御眼睛一亮。
“不過嘛!”老人話音一轉又道,“可惜的就是你們吸收的龍之力太過稀薄,也只是能起到一些壓制和穩定作用,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了大妖之力的壓制,再加上那小鬼遠超常人的心智和意志,倒也足夠安全了!”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事!”說完,老人又補了一句。
蘇御點頭,這確實是個好訊息,至少知道怎麼剋制那股力量了。
“看來得找個時間再去一趟迷失洞穴!”
老人看出蘇御的想法,道,“去迷失洞穴不用急於一時,最好還是先等這個災變過去,而且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去了也還得灰頭土臉的回來。”
“嗯!”
“而且,你認為對付那個傢伙,那小鬼需要秘法嗎?”
“嗯?”
“小子,你都能一人敗赤餘,你還覺得這小鬼收拾一個慶豐會很麻煩?”老人笑呵呵道,
“小子,別把自己想得太強,真要比天賦和潛力,那小鬼遠在你之上。”
聽著老人的嘲諷,蘇御苦笑。
不過,他知道老人說的是真話。
蘇御能感覺到,小南之所以無時無刻不在修行,並不是一味的修神,修神,修神,
他是在試探,在摸索,摸索一條自己的道,而不是沿著古人的舊跡行走,南知沉迷修煉,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單從這一點來說,南知就比自己強了很多倍,因為在還沒離開邊界村的時候,老人就對蘇御說,想成就無敵,就要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
但蘇御跟沒就沒想過,哪怕只是坐下來,沉下心,安安靜靜的去思考哪怕一秒鐘,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的道就在腳下,自己每走出的一步,都是獨屬於自己的道。
哈哈,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那不過是他不想思考的說詞罷了。
所以,小南的天賦,才情,蘇御一直都看在眼裡,也是真心的佩服。
不過蘇御也不自卑,畢竟小南是兄弟,兄弟強,他開心還來不及的,另一個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去摸索自己的道,但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做什麼。
就像離開邊界村到主城,再從主城去骷髏洞,之後又是沃瑪森林,現在又來到了礦區,
蘇御看不清那條老人口中的‘道’,但是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腳下之路該如何走。
對蘇御來說,這就夠了!
……
場中戰鬥還在繼續,越來越多的人認可了南知,但也有人不滿。
“這慶豐到底在搞什麼?”
“居然連個13級的小鬼都搞不定!”
開口之人,正是先前與茅姓武者有過口角之爭的木聖。
木聖,赤煉行會,三隊長,16級戰士!
“呵呵,如果你現在反悔,不賭了,也沒關係!”
“叫兩聲茅爺,這事就算過去了!”
茅姓武者,本名茅山,與木聖一樣,都是16級戰士,目前是天罡行會的代理會長。
此時他斜眼睥睨,樂呵呵的說著。
“茅山,你放什麼屁呢?”
“老子有說要反悔了麼?”木聖怒聲呵斥。
“哦?”茅山眉頭一挑,“眼前戰局你也看到了哈,這樣你也敢和我賭?”
“哼,你這麼著急,是不是特擔心我不反悔啊?”木聖面帶嘲弄,彷彿看穿一切。
實際上,他剛才和茅山進行了一場賭局,而這賭局很簡單,就是押勝負!
不過,這賭注就有點大了,賭的是兩家資源。
勝者拿走對方在此處的礦山,敗者離開這裡。
起初木聖還有些猶豫,畢竟他也只是行會的三隊長,如果一個不慎把礦山丟出去了,恐怕會長饒不了自己。
不過,緊接著茅山卻提出,他押南知勝,這可把木聖樂壞了。
既然有人願意拱手送礦山,為什麼不要?
所以,他便一口答應了這場賭局!
只是目前看起來,場面確實有點難看,16級的慶豐竟然和一個小鬼打的難解難分,這讓他很不滿。
不過也僅僅是有些不滿,至於反悔、不敢賭了,那還遠遠不存在。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慶豐雖然招招兇狠,沒有收力,但那也絕對不是他的全力,再反觀對面的小鬼,從一開始就火力全開,招招先手,試圖快速擊敗慶豐。
但這種作戰方式,前期氣勢如虹是必然,可一旦攻不下、打不進,後期頹勢就會慢慢顯現。
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衰而竭!
木聖相信,絕不會有一個人可以連續不斷,持續高強度的輸出,更何況又是在等級劣勢非常大的情況下,
所以,儘管他不否認南知確實有兩把刷子,但這場戰鬥最後輸的也一定會是他。
再加上,茅山是誰?
出了名的腦子快、手段多,他剛才要是不說那句話,木聖還真有可能要謹慎考慮下,但現在麼,不用了。
試想一下啊,一個有絕對把握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即將到手的鴨子?
更何況,那不是一隻鴨子,而是一座金礦!
所以,木聖更加相信,茅山也一定是覺得南知必輸無疑了,才會說那麼一句可讓他反悔,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呢。
木聖冷笑,看穿一切。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同意退出?”
“又或者像你一樣裝逼,說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
茅山臉色一變,陰晴不定,伸手顫顫,“你…”
哈哈,越瞧茅山這個樣子,木聖心裡就更妥了,當即向著周圍抱拳朗聲道,“各位幫忙做個見證,茅山與我開賭,此戰若南知勝,我赤煉行會那座金礦就讓給天罡行會,而如果慶豐勝,天罡行會那座礦山,我赤煉行會收了!”
這話一出,全場熱議。
“我敲,還有這等好事?”
“那誰,要不咱們也來賭一局?”
“可以啊,我押慶豐!”
“靠!”
“那你到底還賭不賭?”
“賭,賭你妹!”
“麻蛋,你押慶豐,我又不傻,鬼才和你賭呢!”
“嘿,你沒瞧見茅山也押南知麼,你覺得茅山傻嗎?”
“嗯……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了!”
“哈哈哈…”
“不過說真的,這個叫南知的小鬼真的很強!”
“我有說他不強麼?”
“我在他這個等級的時候,估計在他手上走不過5招,不過這越3級戰鬥,你以為鬧著玩呢?”
“是啊,慶豐應該還沒出全力,等他認真的時候,這場戰鬥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在場諸位,可以說有7成以上的人都強過慶豐,所以對於後者的狀態很清楚。
至於那個叫南知的小鬼…
講真的,有點看不透!
不過,誰會在意呢?
13級而已,還想翻天不成?
“茅山,咱倆這可是帶上行會的賭局,你若敢反悔,又或者事後不認賬,天罡行會可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木聖陰惻惻的開口,他這是再給茅山打預防針呢。
茅山神情變幻不定,嘴角抽搐哆嗦,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越是這樣,木聖就越是高興。
穩了!
“那…那要是你輸了呢?”
茅山顫顫巍巍,卻又梗著脖子,完全一副負隅頑抗,硬挺的樣子。
“我輸?”
木聖呵呵一笑,“我輸,自然是將金礦送給你天罡行會。”
木聖說的輕巧,卻絲毫不提他不認賬,又會怎樣!
茅山皺眉,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比了!”
“嗯?”
“茅山,你敢耍我?”木聖一身殺意。
“哼,我是擔心你輸了不認賬,我天罡行會如今勢微,你要是輸了不認,我也拿你沒轍,這賭局不公平,還是不賭了!”
“混賬,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這話一出,全場點頭。
足見木聖甩詐,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木聖陰沉著臉,卻又不敢同時找這些人的茬,只能陰沉著臉盯著茅山,“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放心!”
“除非你以乾彬的名義和我對賭!”,茅山道。
乾彬是赤煉行會會長,絕對的狠人!
“不行!”木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哪怕這賭局是百分百必勝,木聖也沒那個膽子用乾彬的名義與人開賭,這是找死,即便他是行會幹部,一樣不敢。
“哼,我輸了不認賬就行會威脅,到你這就磨磨唧唧,一個口頭約定都不敢,太沒誠意了,不賭了!”茅山大手一揮,不玩了。
“你…”
“用會長名義開賭,肯定不行,你再換個條件,換個條件,我肯定答應你!”木聖看出茅山色厲內荏,心虛的很。
所以,這個機會絕不能放棄。
茅山一聽,心頭樂了。
上鉤了!
“那就…”
然而茅山正準備開口的時候,
“我來給你們做擔保人吧!”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後方響起,眾人回頭,是萬事通!
暗閣閣主!
茅山與木聖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要知道以對方的身份,他們這些人很難有機會搭上話,就是在礦區的這些天,木聖已經前後三次去暗閣據點想要拜會,皆被對方拒之門外。
然而,他卻興不起一點脾氣。
沒辦法,這就是強者的資格。
只是,眼下這小打小鬧,竟然吸引來了對方,著實讓人感覺到意外。
“怎麼樣,我來做你們的賭局的擔保人可好?”
“我想,應該也沒人敢在我面前耍賴吧!”萬事通走近,看著兩人道。
茅山愣了一下,然後就要張嘴答應,這時候,他突然看見對面,木聖臉色陰晴不定,有猶豫。
於是茅山靈機一動,改口道,“萬大人,您來了俺們又哪裡敢胡鬧,不賭了,不賭了!”
一聽這話,木聖來勁了,“哼,萬大人親自出面做保,那是你我二人的榮幸,你敢不給面兒?
是瞧不起我呢,還是瞧不起…”
不等對方將話說完,茅山趕忙道,“好,賭就賭!”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再重申一遍,若御盟南知勝,天罡會金礦歸赤煉;若鬥神慶豐勝,赤煉會金礦歸天罡!
願賭服輸,更不可事後尋仇,否則就是跟我暗閣作對!”
說著,萬事通盯著木聖冷聲道,“就是乾彬來了,也不好使,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聽懂了!”木聖忙不迭的點頭。
那邊茅山再度恢復了之前的從容淡定,衝著萬事通微微拱手,“那就麻煩萬大人了!”
萬事通淡淡點頭。
木聖瞧的這一幕,心頭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在這時,
“天吶,快看!”
一道驚呼在人群中極其突兀的響起。
木聖連忙將目光轉向場中,下一秒,他怔住了。
“這…”
場中,剛才還打的難解難分的二人,此時已經高下立判。
只是這個高,並不是慶豐;這個下,也不是南知。
所以,眾人驚了!
“混賬!”
一聲尖銳的咆哮在場中響起,那是慶豐。
他通體墨綠,長髮披散,而且在後者身上清晰可見各種傷口。
而對面,南知也呈綠色,但改變的只有顏色,風姿綽約,依然瀟灑
局勢反轉的太過突然,且一切都在瞬息間,所有人都懵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眾人本就沒有太過在意這場戰鬥,因為對他們來說勝負早已註定,而且剛才在場外發生了一件比場中戰鬥更有意思的事,那就是茅山與木聖的對賭,最後竟然吸引來了暗閣閣主做擔保。
暗閣閣主是誰?
沒人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他戰力強大,且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因此被人稱為‘萬事通’!
對於那等強者的到來,自然又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所以當聽見有人驚呼時,場內戰局已經發生了翻轉。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慶豐怎麼會如此狼狽,難道他大意了?
也有一小部分人看到了全過程,緩緩講出了當時的場景。
沒有很複雜,甚至很短暫。
整個過程都在一招之間,慶豐一擊落空,給了南知機會,一記綠毒打上,慶豐嘶吼,且瘋狂爆退,而南知不依不饒,手中鐵劍快到極致,不斷在慶豐身上留下傷口。
最後一劍更是凌厲,直衝慶豐頭顱而去,若是被刺中,必死!
幸虧慶豐在最後關頭給南知也施了一記綠毒,這才讓後者的動作慢了半分,只是斬斷了慶豐的髮帶。
全過程並不複雜,但是卻兇險萬分。
因為若不是慶豐最後那一記毒,此時他已身首異處。
“該死,這個慶豐怎麼能如此大意?”人群中,木聖陰沉著臉怒喝一聲。
“大意?”
“呵呵!”茅山嘴角勾起,笑的很是嘲諷。
木聖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笑你無知!”茅山根本也不懼慶豐,之前只不過為了引誘木聖上鉤,才各種表演。
此時有萬事通做保,不用擔心後者輸了不認賬,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藏著掖著了。
“你特麼的說誰無知!”
“就說你!”
“慶豐輸了就說大意,南知贏了就說巧合,哪有這麼多的藉口?”
“不行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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