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有哪個德魯伊要進來,受自然之心的影響,平時再暴躁的騾子也會安靜下來且變得親暱。透過這一點,他就能看出將要進門的客人的身份,以致不會失禮。
“有點小聰明,山民。”羅蘭雖然因看到了懷念的東西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但他的聲音卻依舊冰冷而威嚴,“但是,為了讓騾子性格一直這麼暴躁,你一直沒餵飽它吧。”
山民老闆通紅的臉頰一下子變得刷白。
撲通一聲,他一下子就跪在了比自己矮半頭的羅蘭面前。全身顫抖,就連聲音也一同顫抖:“請枯萎者大人饒命!”
他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麼。
除了對德魯伊不敬之外,虐待動物、燒林濫漁這種行為在卡拉爾都算重罪。而且普通的刑司部門無權過問,由發現的德魯伊親自決定量刑。
如果是守護者或是均衡者、哪怕是變形者都好,他們至多也不過宣佈懲罰,等他們離開之後向執行者求求情,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畢竟都是一個小地方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如非必要事情自然不會做的太絕。
可被枯萎者發現就不一樣了。這群黑袍子的傢伙和那些給鎮民們教導知識、幫助種植馴養的白袍子德魯伊不一樣,他們是純粹的殺人者。
他們殺的最多的人自然就是牧師。枯萎者殺牧師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無論是邪神還是善神,牧師只要被枯萎者發現了身份就必然不會得到善終。
除了牧師之外,還有就是在卡拉爾的國界內偷偷信仰神明的信徒,被發現的結果也是一個死。
這兩種情況以外,各種破壞自然、虐待動物的行為一旦被發現也肯定得不了好。
心知自己自作聰明,山民老闆只求眼前的枯萎者大爺今天心情能好一點。
他從沒想過能逃過一劫——要是羅蘭不對他懲戒,山民老闆反而會懷疑他的身份。
果不其然,他還跪在地上沒有起身,一條纖細翠綠的藤蔓便悄無聲息的套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只聽得喀拉一聲,一陣劇痛傳來,山民老闆只感到自己的左手手腕被硬生生直接掰折!
但此刻他對眼前這個黑袍德魯伊枯萎者的身份再無半點懷疑,只是心中充滿了慶幸。
看來這位爺今天心情還可以……
“下次斷的就是你脖子了。”
“是,是……”
山民老闆心中滿懷感激之情,單手從地上爬起來,點頭連連。
“還有,”就在山民老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時候,眼前的“枯萎者”卻又繼續說道,“帶我去找住在三樓的那個外鄉人。我接到你們有人舉報,那個傢伙是個牧師。”
是個牧師!
幾個音節在旅店老闆的心中如雷鳴般轟然炸響,他被嚇得腿猛地軟了一下。
原來這才是枯萎者到這裡來的原因!
窩藏牧師,等同與信仰神明。都是沒有任何赦免餘地的死罪。
“我不知道他是個牧師……我這就讓人把他帶下來,打斷腿帶下來……”
山民老闆急促的說道,唯恐眼前的枯萎者以為自己和樓上那個牧師是一夥的。
“不用了。還沒有確定他是或不是,也有可能你們這裡有人和他有仇謊報虛情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摔下,羅蘭便上前一步直接往樓上走去。
“我讓人把他帶下來就行……”
老闆連忙跟了上來,但羅蘭只是用一句話就讓他停在了原地。
“你是想給他送風報信,讓他趕快逃走嗎?”
“不敢,不敢……”
“那你就站在這裡就行了。別讓別人上來,我自己去找。”
黑袍的德魯伊最後丟出冷冷的一句話便自己往樓上走去。
只留下站在原地臉上緊張的冒汗,不知如何是好的山民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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