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張了張嘴。npc喜歡動不動就設宴款待貴客,他知道。但是眼前這位可是何大將軍,怎麼寥寥幾句話,再加踏雪烏騅一賣萌,自己就成貴客了呢?
這貨還自帶外交光環?
陸遙瞄了一眼踏雪烏騅,愣是沒搞明白。從那個死太監曹公公開始,遇到的各種有名有姓的npc,一個個都像是親善大使,一個比一個和藹可親。
不多時,下人設好筵席。何進坐上主位,又有門下幕僚陪席,而後拿起酒爵遙遙一舉:“請。”
陸遙入鄉隨俗舉了舉酒爵。酒過三巡,何進放下酒爵,忽然正色說道:“當今閹豎橫行無忌,為禍朝綱……”
戲肉來了。
陸遙立刻正襟危坐,凝神傾聽狀。果不其然,何進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閹豎如何如何敗壞朝綱,如何如何蠱惑天子等等,最後話鋒一轉,直視陸遙雙眼問道:“蹇碩找你入京所為何事?”
“他看上了它,可惜它看不上他。於是我就被無視了。”陸遙端起酒爵,送到不斷嘗試去喝酒的踏雪烏騅嘴邊,半真半假的說。
何進愣了愣,頓時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搖頭道:“神馬通靈,自然看不上那閹豎。來人,起舞,奏樂。”
話音落下,樂師奏樂,一隊舞姬魚貫而出,來到堂下翩翩起舞。只可惜遇上了陸遙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只顧著抵制踏雪烏騅的騷擾。
一曲奏罷,舞姬退場。
陸遙正絞盡心思轉移踏雪烏騅的注意,減輕被騷擾的可能,冷不丁聽到噗嗤一聲銀鈴般的輕笑聲。他抬頭一看,堂下只剩下一個舞姬。輕笑聲正是她發出來的。
“這是小女,單名一個蜜字。”何進笑呵呵的給陸遙介紹。
“見過何姑娘。”陸遙忙起身抱拳施禮,然後隨手一拳把湊過來的馬臉砸開,惹得何蜜咯咯直笑。
陸遙隨即坐下,心裡尋思著何進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客氣。東漢時期儒學不是後期的儒學,雖然也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但是沒有後世那麼嚴苛。這年代安排女兒出來獻藝,是主人迎接貴賓的禮節之一。
貌似咱還不夠檔次吧。
陸遙眼珠子一轉,推開湊過來的馬臉,抱拳道:“令千金國色天香,正所謂寶馬美人。美人豈能少得了寶馬。不如我將它送給令千金,如何?”
何蜜聽到這裡,俏眼一亮。她也愛極了這匹通人性的寶馬。偷眼看看父親,卻見何進含笑不語,她只好輕抿櫻唇,眼巴巴的望向踏雪烏騅。
“喂,我跟你講,跟她比跟我好,大把美酒,大把好肉,大把母馬。”陸遙將何進的神情收在眼底,哪還不知道這貨是想要自己表態,於是故技重施蠱惑踏雪烏騅。
踏雪烏騅歪著腦袋看看何進父女,又回頭看看陸遙,然後打個噴鼻。頭一歪,馬嘴裡飛出一道涎水,落到了地上。臥槽,你特麼還敢吐口水。
陸遙的臉火燒似的。這特麼就尷尬了。以前不理不睬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鄙視的吐口水。這貨,吃定我了是吧。
踏雪烏騅優雅的一甩頭,十分人性化的衝著陸遙咧嘴一笑,露出那一口森白的好牙,彷彿在說小樣想擺脫我,沒門。
“神馬,真乃神馬也。”何進及其幕僚們笑得前仰後合。何蜜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埋在父親懷裡拼命忍住笑聲。
從這一刻起,陸遙在洛陽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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