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錢永興愣神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大隊長他們也都跟上來了。
所有人都不贊同的看著他。
“永興啊,你說這話就太過分了!
今天這事兒,分明是那老趙家和牛頭山大隊的人不對,你怎麼能埋怨你媳婦兒呢?
再說,牛頭山大隊的那幫人來鬧事的時候,可是你媳婦兒衝出來主事的,那時候,你這個當家人在哪兒呢?”
不止大隊長,還有其他人,也都幫著秦香蘭說話。
“就是啊!錢永興,平時看著你挺明白事兒的呀!怎麼今天這麼糊塗呢?人家要害你,你不反抗,不怨害你的人,反而怨保護你的人,這是個什麼道理啊?”
“對呀!老錢啊,平時聽你說你媳婦多麼多麼剽悍,我還以為你媳婦真是個潑婦呢。可現在來看,分明就是你太窩囊了呀!”
......
錢永興原本想著往秦香蘭身上潑髒水,壞她的名聲。
沒成想,秦香蘭完全沒按常理出牌,反將了他一軍。
這盆髒水非但沒有潑到秦香蘭的身上,然而潑了他自己一身。
讓自己以前在人前樹立起來的好形象,坍塌了一角。
看著還在抹眼淚的秦香蘭,錢永興咬了咬後槽牙。
這死老太婆,絕對是故意的!
錢永興知道,這個時候解釋已經沒有用了。
只能苦著一張臉,看向大隊長。
“大隊長,你說的是,我、我就是太鬧心了。你看看我們家,被砸成這樣,這得花多少錢修啊!還有這些傢伙什,重新置辦,又得不少錢!再加上大夥兒幫了我們家這麼大忙,不少人身上也都受了傷,買傷藥又得花不少錢,我這不是著著急嘛!”
大隊長一聽這話,深深地看了錢永興一眼。
都說兔子沒有尾巴隨根。
他總算是知道錢宏剛那個小白眼狼兒像誰了。
錢永興這哪是和他解釋啊!
這分明就是在和他哭窮!
這是生怕他們把隊員們受的傷算在他們老錢家頭上,提前說自己沒錢呢!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錢永興是心眼兒這麼多的人呢?
嘆了一口氣,大隊長瞟了錢永興一眼。
“你放心,隊員們的傷是牛頭山大隊的人打得,等公安那邊出結果,自然有牛頭山大隊的人賠,用不著你們老錢家。
我們現在過來,也不是管你們要醫藥費的。
我們是過來幫著你們分家的。”
一聽不用自己家出醫藥費,錢永興雙眼一亮。
但一聽“分家”這兩個字,錢永興又楞了,重新皺起了眉頭。
“分家?誰分家?分什麼家?”
大隊長沒有回答錢永興,卻用眼神給了他答案。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秦香蘭,錢永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老婆子,你想分家?”
這個時候,秦向蘭也不哭了。
用手背抹乾了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秦香蘭直起腰板,目光堅定的說道。
“對!我要分家!我要把錢老三分出去!我要和他斷絕母子關係!”
如果說之前秦香蘭對大隊長等人說她要和錢宏利斷絕母字關係的事情,是往滾燙的油鍋裡倒了一滴水。
那此時此刻,聽見秦香蘭說,要把錢老三分出去,還要和他斷絕母子關係的錢永興,則宛若火山噴發。
眼睛給你瞪得溜圓,眉毛整個豎起,錢永興幾乎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聲音呼喊了起來。
“什麼!你還要斷絕母子關係?不行!我不同意!你瘋了吧你!”
如果秦香蘭說要和錢彩霞斷絕母女關係,和錢彩雲斷絕母女關係,甚至和錢綵鳳斷絕母女關係,錢永興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