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香蘭手上的戒指,李長山再也維持不住臉上虛假的笑容了。
臉色陰沉得如同墨水,李長山目光陰冷地看向秦香蘭。
“你到底想怎麼樣?”
連“秦大姐”都不叫了,秦香蘭看出來,他這是連裝都不想裝了。
收起了那金戒指,秦香蘭也冷下了臉。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然是要將殺人犯繩之以法了!”
上輩子李蘭蘭害死了她的老七,還有臉假惺惺地到她面前慰問。
這輩子,她非得讓那個惡毒的女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很顯然,這一場談判以失敗告終了。
李長山見秦香蘭是鐵了心的不想善罷甘休,冷笑了一聲。
“呵,既然你敬酒不吃,非得吃罰酒,那咱們就走著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誰給送進去!”
撂下一句狠話,李長山甩手就帶著兩個壯漢離開了。
看著李長山離去的背影,秦香蘭也冷笑了一聲,翻手又將金戒指收回了空間之中。
這可是指控李蘭蘭故意傷人的證據,一會兒綵鳳報案的時候還得帶著呢,可不能讓人給摸走了。
李長山離開沒多久,錢綵鳳就來了。
過來的時候,錢綵鳳一直死死捂著自己的衣服口袋,時不時還晃著腦袋,左右張望。
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衣兜裡藏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一樣。
“老七,你躡手躡腳幹啥呢?趕緊進來呀!”
聽著老媽的召喚,錢綵鳳依舊略微佝僂著腰,手捂著自己衣服的口袋,進入了病房。
轉身將病房的門給關上,這才快步來到了秦香蘭的身邊。
往病房門口的方向望了望,等確定附近確實沒有旁人的時候,錢綵鳳趕緊把手伸進一直緊緊捂著的衣服兜裡,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布包出來,一把塞到了秦香蘭的手裡。
然後,錢綵鳳才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出來。
“媽,我把你告訴我的那幾個地方全都摸了一遍,所有的錢和票都讓我拿來了。你快看看數對不對?”
秦香蘭也記不清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傢俱體有多少的錢和票了。
但他們家藏錢的地方也就那幾個,錢永興喜歡藏錢的地方她也和老七說了,應該是全都在這兒了才是。
數了數,錢加一塊兒有六百來塊錢,少了五十多塊錢,可能是被錢永興給拿走了。
錢下面是各種票,有一小沓,主要是粗糧糧票,油票有四五張,布票只有兩張一共四尺,而像是腳踏車票這樣的工業品票那是一張都沒有的。
抽了兩斤的糧票和兩塊錢出來,秦香蘭將票和錢遞給錢綵鳳。
“老七,醫院食堂應該開門了,你去買十個肉包子回來,要是有粥,再打兩碗粥。快去快回,媽餓了。”
得了秦香蘭的吩咐,錢綵鳳卻是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數出了一塊錢,又塞回到了秦香蘭的手裡。
“媽,不用這麼多錢,我不吃肉包子,我吃兩個窩窩頭就行,省點兒錢給我五哥攢彩禮吧,省得他老是作你。”
說著,錢綵鳳轉身就要走。
然而她剛剛轉過身,就被秦香蘭抓住了手腕。
一把將錢綵鳳拉了回來,秦香蘭硬是將那一塊錢塞進了她的衣服口袋裡。
“吃什麼窩窩頭!就吃肉包子!你五哥娶媳婦是給自己娶的,又不是給我娶的,彩禮他自己想辦法去,用不著從咱們孃兒倆的嘴裡省!”
上輩子自己年輕的時候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那群白眼兒狼,啥好東西都沒吃過。
等到她老了,吃食不像年輕時候那麼緊缺了,但她的牙也掉沒了。
別說那群喪良心的不給她吃,就算是給她吃,她也吃不了了。
這輩子她可不要再犯傻,無條件地對人好。
想從她手裡那東西,必須拿出同等的價值來換才行!
換也得看她的心情!
錢綵鳳確實是格外的懂事,但是她又不傻,能吃肉,她也不愛吃窩窩頭啊!
在秦香蘭的堅持下,她還是拿上了錢,去食堂買了十個大肉包子和兩碗粥回來。
錢綵鳳拎著一大兜肉包子回來的時候,醫生正好給秦香蘭量好了血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