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不體面的事情,馮老太一般是不會在外面乾的。
所以,她這個兒媳婦兒就成了老太太的情緒垃圾桶。
成天聽她的罵罵咧咧,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然而,這些話不是你想聽就聽,不想聽就可以不聽的。
因為你總不能一直堵著耳朵。
所以,馮老太的話還是飄進了錢彩霞的耳朵。
“哼!老不死的,她那兒子狗雜碎一個,還沒結婚就搞大了人家女人的肚子,明明就是搞破鞋,還好意思辦酒席要份子錢!我呸!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開始的時候,錢彩霞是皺著眉頭聽。
可是聽著聽著,她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了,趕緊從自己的屋裡出來,湊到了馮老太的面前。
“媽,罵誰呢?誰家兒子搞破鞋了?”
如果錢彩霞問別的,說不定會被正在氣頭上的馮老太罵一頓。
可是她問這個,正好問在了馮老太的敏感點上。
她正煩惱沒有地方蛐蛐這些事兒呢。
錢彩霞湊上來,正合她意。
於是,馮老太立馬跟錢彩霞吐槽了起來。
錢彩霞過濾了那些媽媽奶奶之類不能聽的,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老馮家的一個老鄰居,兒子終於追求上了同廠的女工,馬上要結婚了,請馮老太和馮躍去吃席。
結婚本來是個喜慶的事情。
可是這場婚姻來得不怎麼體面。
那女工一直是不同意那家兒子的追求的。
是那家的兒子趁著醉酒把人家閨女給強了,這才讓那女方家裡鬆了口,把閨女嫁過來的。
說起來,那兩家也都是多年的鄰居。
事情發生了以後,那兒子就帶著貴重的禮品到了女方家裡,又是磕頭又是作揖,一邊爭取女工父母的原諒,一邊保證自己一定會負責。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那女工不嫁也不行了。
“你說那小子還是個人?這他孃的不就是耍流氓嗎?還辦婚禮,就應該報警,把那狗雜碎抓起來!還有他媽,還好意思辦酒席呢,也該一塊兒給抓起來!”
馮老太咬牙切齒地說著。
錢彩霞瞟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要像馮老太這麼說的話,馮躍乾的那些事兒,和那個兒子有多大的區別呢?
不一樣都是耍流氓!
那馮躍和她這個當媽的,是不是也應該被抓起來?
馮老太說得一正言辭,好像一副正義之士看不得惡棍奸人的模樣。
可是錢彩霞知道,她可不是這麼有正義感的人。
馮老太要真是那麼正義的人,當初馮躍搞出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就應該大義滅親,直接報公安,把她兒子抓去蹲笆籬子!
說到底,馮老太這麼咒罵人家,也只不過是心疼自己即將要給出去的份子錢罷了。
哼哼哈哈地敷衍著馮老太的吐槽,錢彩霞轉著眼珠子,心裡對錢綵鳳和趙同的事情忽然就有了主意。
那女工和那兒子的情況,不就和他們家老七和趙同的情況一樣嘛!
老媽和老七不同意又怎麼樣。
想個辦法,讓她們不得不同意,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