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頓一邊回答,一邊抬腳踹了踹睡魔的屁股。
而當唐頓的腳落在睡魔屁股上的那一刻……
肉眼可見,睡魔整個人都木在那裡了。
他可是無盡家族成員,是萬千世界的睡夢之主,是不朽的神明,是無限的生命。
高貴如他,何時被人踹過屁股!這種感覺,實在是……實在是……
太不可思議了!!!睡魔本能的有點生氣,但生氣之餘,他居然又覺得……有點有趣!他見過許多人類像這樣打招呼,但過去的他雖然知道這種行為的存在,但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和這種行為沾上邊。
唐頓的腳丫子那是踹在他屁股上麼?那是踹在他心上了!
他雖然生氣,但他實在忍不住在生氣之餘,開始覺得唐頓的這個動作,是真心把他當朋友和兄弟了!如果唐頓不喜歡他這個兄弟的話,那唐頓怎麼會用這麼無禮,但又這麼親暱熟悉的動作和他打鬧?
就像自己絕不會對初次見到的唐頓,表現得像見到死亡那樣熟悉一樣。
所以,自己還覺得意外是個陌生人。
可意外卻當自己是真兄弟。
這……
一時間,睡魔看向唐頓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了,他居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唐頓都拿他當自己人了,自己居然還當唐頓是陌生人呢!
於是……
好一番思前想後,睡魔終於下定決心,接著認真的看向唐頓。
注意到睡魔的眼神,唐頓咧嘴一笑,你丫也被老子惹怒了麼?正好,之前和路西法的那次巴掌大戰,最後在毀滅戰士的亂入下,搞得有點無疾而終了。
那這次就和你睡魔好好打一打吧!
雖然你睡魔還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你的位格擺在那裡,說不定也有機會幫老子再強化幾次吧?
這樣想著,唐頓期待地看向睡魔,誰知睡魔卻突然對唐頓說道。
“我知道了,意外。
雖然我們還只是初次相見,但,你終究是我們的兄弟,更是我們的一員。
何況,你既然應承了死亡的邀約,那就代表你也願意和我們一起,拯救並逆轉我們的姐妹譫妄,讓她恢復成最初的,也是最好的歡樂。
我很欣慰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也很……欣喜你如此快速的接納了我。
既然你如此灑脫,那我也當仁不讓,我……”
說到這裡,睡魔臉紅的抬起右腳,輕輕的,僵硬的,艱難的踢了踢唐頓的屁股。
唐頓這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真沒想到睡魔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以至於他連睡魔的動作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睡魔踢到他的屁股,他才猛的恍然大悟,接著滿臉費解的看向死亡,無語的問道。
“呵……呵呵,原來你們無盡家族,平時都是用這種方式表示親近的麼?
我踏馬踢了他一下,結果他還挺高興,這是……真拿我不當外人吶,哈哈!”
“所以,我應該把你當成什麼外人麼,畢竟你是意外,我的兄弟。”
一旁,不等死亡回話,察覺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的睡魔就趕緊對唐頓說道。
因為不趕緊說點什麼的話,睡魔生怕自己受不了現場這個尷尬的氣氛。
他都想用腳趾頭摳出個三室一廳把自己塞進去了。
聽著睡魔的話,死亡忍不住抿嘴一笑。
隨即,他又看了看睡魔那尷尬的表情,接著對唐頓笑道。
“意外,你的出現的確是一件好事,雖然命運可未必會喜歡你,但除了命運以外的我們每個人,都一定會歡迎你的。
因為你的出現,就連夢那樣永遠只有一副表情的人,居然都露出瞭如此鮮活的表情,這讓我感到欣喜,這也讓夢更接近我每日裡送走的無數生命了。
我一直覺得我們本該如此,雖然我們擁有無限的壽命和無窮的力量,但作為生命,只有喜怒哀樂才是具備真實性的。
雖然命運覺得那些所謂的情感,都只是凡人在有限的生命裡努力刻下自身存在過的烙印的無聊手段。
但我並不像命運那樣想,因為我喜歡情感,也希望更多兄弟姐妹可以擁有並享受情感。
情感固然是短命中聊以自慰的手段。
但情感同樣可以為長生種帶來觸動。
接觸情感,瞭解情感,擁有情感,享受情感,這才是我們該有的態度!”
說到這裡,死亡來到睡魔身旁,輕輕拍了拍水墨的肩膀。
聽著老姐的話,睡魔嚥了口唾沫,接著拼命地搖了搖頭。
“如果擁有情感的代價就是必須忍受如今這種情緒的話,那我寧願更冷漠一些。”
“切,你他媽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唐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睡魔的話,只見他手舞足蹈的表演起來。
“還好意思說什麼自己寧願更冷漠一些,可實際上,當你這個老夥計接觸到真正的情感之後,你不也十分乾脆的陷進去了?
就算老子和死亡不來,你不是也把自己關在這個籠子裡麼?別以為我不知道,雖然你被籠子關過,但這段記憶你是可以選擇忘記的,那只是你經歷過的無數時間中的一段和一種罷了。
但你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這段記憶裡,就像現在這樣,一次又一次赤裸裸的把自己放在籠子裡任人觀賞!所以你在享受什麼,在享受被人類控制的恥辱,在享受赤身裸體無力反抗的痛苦,還是在享受被關押的孤獨,又或者……
又或者你在享受被關押時期,因無法離開玻璃牢籠,所以有可能同自己的某個老朋友失去聯絡的遺憾和想念麼?”
說到這裡,唐頓抬起右手,重重戳了戳睡魔的胸口。
睡魔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一片。
“你在亂說什麼,混蛋!”
他立馬語氣激烈地對唐頓低吼一聲。
面對睡魔的低吼,唐頓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嘖嘖,臉紅了不是,氣急敗壞了不是,我還以為你真打算讓自己更冷漠一些呢。
謊言從不會讓人破防,真相才是一把快刀,夢。”
唐頓壞笑著又戳了戳睡魔的胸口,接著不懷好意的看向睡魔。
面對唐頓那赤裸裸的眼神,睡魔嚥了口唾沫,咬著牙對唐頓說道。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幼稚!”
“是啊,幼稚的人未必在意自己穿不穿衣服,但幼稚的人一定不會想被關起來。
你的確不幼稚,你那是想要的太少,但除了這個想要的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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