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狠狠啐了一口,將支票疊好塞進貼身口袋。
“我來!”
都挖到這份上了,還怕個球!
再說還有三位大師在,他不信能怎麼樣!
“好。”吳顯貴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讚賞,“今天過後,你們每個人都是千萬富翁!”
在金錢的刺激下,保鏢們像打了雞血似的重新撲向墓坑。
鐵鍬翻飛間,混著血水的泥土不斷被拋向兩側。
道士見狀也配合著將大量符紙撒在四周,說是可以驅邪化煞。
約莫半個時辰後,那口兩米多長的棺材終於完整暴露在眾人眼前。
它靜靜地矗立在血坑中央,除了通體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外,看起來與尋常棺材並無二致。
見挖掘過程出奇地順利,眾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吳顯貴擦掉臉上的汗,催促道:“快,再試一次,把棺材拉上來。”
由於起重機已經報廢,他們只能改用滑輪組進行人力拖拽。
六七個壯年男子咬緊牙關,青筋暴起,可那口棺材還是像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
風水師試圖把它推倒,藉助溼滑的泥土將其拖出來。
可任憑他們如何發力,那棺材愣是連晃都不晃一下。
折騰幾個小時後,精疲力竭的眾人再也支撐不住,紛紛癱坐在地。
“真他孃的邪門。”
道士手上臉上都沾了血,整個人看上去跟鬼一樣。
這時,風水師突然想起了孟九笙的話。
她說,這棺材陰氣重,沒人拖得走……
難不成是真的?
想到這點,風水師轉向道士,壓低聲音:“你不能想個辦法,化解一下棺材上的陰氣嗎?”
道士聞言臉上閃過心虛。
他倒是想,可是也得會才行……
修道多年,他全靠裝神弄鬼混飯吃,符紙裡沒有靈力的,怎麼化得動?
聽到風水師的話,吳顯貴也恍然大悟。
“是啊道長,您不能想個辦法嗎?”
為了錢,道長只能硬著頭皮說:“我試試……”
言罷,他撿回桃木劍,又挑起幾張符紙,圍著豎起的棺材施法念咒。
可任憑他如何手舞足蹈,那口血棺依舊矗立在昏暗的光線下,連符紙都蔫蔫地飄在血漿裡。
道長面露難色:“這裡的陰氣,比我想象的要重……”
吳顯貴眉心皺成一團,又把希望寄託在了和尚身上。
“大師,您有辦法嗎?”
和尚閉目合十,盤腿而坐開始誦經。
木魚聲在寂靜的山林間顯得格外突兀,可棺材依然毫無反應。
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他也學著道士說:“令尊的怨氣太重,貧僧一時也難以化解。”
幾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吳敏回過頭,只見孟九笙一行人正緩步而來。
“七七!”
孟柒微衝她微微一笑,眼神複雜。
吳顯貴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你們又回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孟九笙的目光緩緩掠過那座血霧繚繞的墳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這沖天的血氣,不知凝結了多少枉死之人的怨念......
她收回視線,淡淡道:“我來幫你一把。”
“幫我?”吳顯貴狐疑地眯起眼睛。
“是啊。”孟九笙負手而立,衣袂隨風而動,“我說了,這棺材你們拖不動,但我可以。”
“哈哈哈。”道士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嘲笑,“小姑娘,你在說什麼大話?我們十幾個大男人加起重機都拉不動,就憑你?”
孟九笙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吳顯貴。
“是不是大話,試試不就知道了。”
“爸。”吳敏急切地插話,“她也是懂行的,您就聽她的吧。”
吳顯貴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孟九笙。
“你為什麼突然要幫我?”
孟九笙唇角微揚,抬頭望向漸漸陰沉的天色。
“沒什麼,我只是順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