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地點選在了孟家名下的莊園。
暮色四合時,整座莊園已然燈火輝煌。
鎏金雕花大門緩緩開啟,一輛輛限量版豪車魚貫而入,在漢白玉鋪就的主道旁依次停駐。
車門開啟,身著西裝禮服的賓客們款款而下。
訓練有素的侍者們躬身相迎,將他們引入主廳。
大廳內,數千顆水晶綴成的枝形吊燈傾瀉而下,將整個宴會廳籠罩在一片流動的金輝之中。
此時,不少名門貴族早已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這些都是與孟氏、傅氏兩大豪門有著密切往來的合作伙伴,也是雲城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過,賓客們雖然表面上言笑晏晏,眼底卻藏著幾分探究。
水晶杯輕輕相碰的清脆聲響間,隱約能聽見有人低語:“不是說孟家破產了嗎,怎麼還能舉辦這麼奢華的宴會?”
一旁的貴婦掩唇輕笑:“破產?早就澄清了好嗎。”
“那之前傳得沸沸揚揚......”
“傳聞而已,當不得真。”貴婦用鑲著碎鑽的指甲輕輕點向庭院方向,“看到院裡的黑松了嗎?兩棵就頂一輛勞斯萊斯,破產還會買這麼貴的盆景?”
男人搖頭嘆息:“我之前也看上兩棵,可惜沒搶到。”
另外一人忍不住問:“不過傅孟兩家唱的是哪一齣?”
“不知道啊,我也正奇怪呢。”
其實,他們剛收到兩家聯名的請柬時,無不暗自詫異。
畢竟在場的人都聽過傅孟兩家鬧過矛盾的傳聞,這突然間化干戈於玉帛,著實出乎人的意料。
這時,一個稍顯成熟的男人湊過來說:“聽說是孟家的女兒和傅家的兒子談戀愛了。”
“啊?傅家的兒子我認識,孟家的女兒是哪個?”
“最小的,排行老九那個。”
“叫什麼欣然的?”男人隱約有點印象,“她怎麼會看上......”
說到這,他小心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傅今年不是殘廢嗎,還帶個兒子。”
雖說傅家條件不錯,但總歸名聲不太好聽。
孟家要是沒破產,什麼樣的女婿找不到?怎麼會讓女兒給人家當後媽......
貴婦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
“王總,劉總,你們的訊息也太滯後了。”
“孟欣然不是孟家的孩子,是和別人抱錯了,這場晚宴就是孟家老大給他的親生女兒舉辦的接風宴。”
“啊?”王總大為震驚,“還有這種事,我從海外出差剛回來,沒聽說。”
“怪不得呢。”
“還有,我前幾天見過傅今年,他已經好了,健康得很......”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幾人竊竊私語之際,傅今年攜著傅覺夏款步而入。
此時的傅今年穿著一身墨色西裝,修長的身形被完美勾勒,每一道剪裁都恰到好處。
曾經束縛他的輪椅早已不見蹤影,此刻他站姿如松,挺拔的身形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度。
他本身的外貌條件就足夠優越,從前坐著不顯,現在再看,簡直讓人移不開目光。
還有他身邊的傅覺夏,穿著與大人同色的小西裝,白皙精緻的臉龐在燈光的映照下像個瓷娃娃。
方才還在議論的貴婦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手中的香檳杯微微傾斜:“天,這哪是康復......簡直是涅槃重生。”
隨著傅氏父子從容步入宴會廳中央,整個空間的氣場都為之一變。
那些原本光彩照人的富家子弟頓時黯然失色。
傅今年帶著傅覺夏走到孟初羨面前,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孟總。”
“傅總,你好。”
孟初羨伸出手,兩人短暫交握。
接著,他目光下移,落在那個拽著傅今年手的小不點身上。
孟初羨稍稍俯身,眼神柔和了幾分:“小朋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