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暴怒的母親,梁瑞雲愣住了。
嚴明君握佝僂著身軀,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手。
“是梁茂德故意設計害死了清讓,再假意對我噓寒問暖!”
“也是他聯合我的父母在酒中下藥,讓我不得已嫁給了他!”
嚴明君曾以為自己遇到了良人,想著賀清讓泉下有知也不會怪她。
可是沒成想,她的枕邊人一直是披著人皮的狼!
她就那麼傻乎乎和一個殺人兇手同床共枕幾十年,還為他生兒育女......
嚴明君恨吶。
恨梁茂德,更恨自己。
梁瑞雲眉心擰成一團:“你為了掩飾自己的醜事,竟要這麼抹黑我的父親?”
林悅扶住了她:“媽,你別激動......”
老太太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我說的是真的,梁茂德買兇殺人,又把清讓的屍體拋入河中,偽裝成意外,這是他酒後親口承認的。”
那天的記憶如附骨之蛆,至今想起仍讓人渾身發冷。
那時候梁瑞雲和梁浩一個上高中,一個上初中。
或許是時隔多年,讓梁茂德放鬆了警惕,又或許是覺得塵埃落定再無後患,他在一次醉酒後,竟將深藏多年的秘密和盤托出。
他醉眼朦朧地笑著,說早就對嚴明君情根深種,更瞭解她剛烈的性子。
他說要讓這個女人屬於自己,就必須讓賀清讓徹底消失。
嚴明君聽到這話時,第一反應是丈夫魔怔了,在胡言亂語。
可梁茂德竟得意揚揚地說出了兇手的名字。
嚴明君見他說得煞有其事,便派人去查。
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所有的痕跡早已不復存在,她什麼都沒有查到。
走投無路之下,她只好找梁茂德當面對峙。
面對妻子的質問,梁茂德表現得很震驚,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這樣的醉話。
更不承認自己害過賀清讓。
然而,即便他態度堅定,嚴明君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他眼底的心虛。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嚴明君從那以後便不再信任梁茂德,只想查清賀清讓死亡的真相。
這也是梁瑞雲感覺自己受到冷落的那段時間。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來年。
梁瑞雲上前兩步,直視著嚴明君的眼睛問道:“先不論這件事是真是假,那個男人你怎麼解釋,我親眼看到你們抱在一起!”
當時母親已經年邁,她也已經結婚生子。
可偶然的機會,她竟然發現母親和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摟摟抱抱,簡直令人作嘔!
也是因此,她和母親的嫌隙越來越大,更為父親不值。
老太太深深吸了口氣:“那個男人,就是清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