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接到報告趕到醫院的時候,就見李欣然正哭得梨花帶雨。
他詢問下屬:“怎麼回事?”
下屬小聲彙報:“情侶,女方懷疑男方對感情不忠,蓄意傷人。”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據女方所述,她當時心裡莫然有一股無名火,緊接著整個人就失控了,等意識清醒的時候,男友就已經這樣了。”
聽到熟悉的供詞,祁之劍眉微蹙:“和前幾例兇殺案情況類似?”
下屬點頭:“是的祁局,而且據我們調查得知,他們前天都去過幻城影院看過同一場電影。”
祁之聞言陷入了沉默,腦海中漸漸浮出前幾位犯罪嫌疑人所說的“詛咒”。
收回思緒,他交代下屬:“我去打個電話,你們把人看好。”
“是!”
病房裡。
李欣然聲音哽咽:“流風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你相信我,我沒想傷害你。”
“我就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而顧流風手上裹著紗布,滿臉恐懼,本能地躲到了顧母身後。
顧母皺著眉,一把推開李欣然,毫不客氣地說:“你這個神經病,離我兒子遠一點!”
黃雅琴聞言瞬間不樂意了。
“你說誰神經病呢!”
“說的就是你閨女怎麼了!我告訴你們,我兒子的手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們沒完!”
當著警察的面,即便黃雅琴再兇悍,顧母也不怕她。
再說兒子的手被砸成這樣,她都要心疼死了,哪還顧得上別的。
顧母看著顧流風面色慘白的樣子,越想越氣:“掃把星,害自己家人坐牢還不夠,現在又來禍禍我兒子。”
李欣然一聽頓時紅了臉,眼淚也大簌地往下掉。
黃雅琴把女兒護在身後,據理力爭:“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是你兒子三心二意,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換誰誰不生氣?”
“誰三心二意了?”
“顧流風啊,還能有誰,他明明已經是然然的男朋友,卻還給別的女孩子送花鮮殷勤,這叫劈腿,你懂嗎。”
顧母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流風:“你還沒跟她分手?”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她明明交代過很多次了,早點跟李欣然撇清關係,他居然陽奉陰違!
顧流風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還沒來得及......”
李欣然睜大了雙眼:“流風哥哥,你想跟我分手?”
“我......”
顧流風欲言又止,只覺得腦子裡成了一團漿糊。
顧母站了出來:“我兒子臉皮薄、心腸軟,他不好意思挑明,我來替他說,李欣然,你們不合適,還是早點斷了比較好。”
李欣然直直地看向顧流風,眼底一片通紅。
“流風哥哥,是這樣嗎,你想甩了我?”
顧流風心亂如麻,索性開始擺爛:“然然,你現在的狀態,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
不等李欣然反應,黃雅琴已經叉著腰指責顧家母子。
“好啊!我們李家得勢的時候,你們顧家上趕著巴結,對我女兒更是百般殷勤,如今看我們破敗,就想著一腳踢開是吧!”
“到底是誰巴結誰!難道不是你女兒上趕著倒貼我兒子!”顧母不甘示弱。
“是嗎,是誰在我女兒回家的第一天就上門求著訂親!”黃雅琴氣勢洶洶,“我告訴你們,佔了便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門兒!”
“你,你簡直無賴!”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醫院的病房裡吵得不可開交,看守的警員上前勸解。
“我是讓你們好好商量,看有沒有和解的可能,你們這是幹什麼。”
“還有你,黃女士,現在傷人的是你們家女兒,態度能不能好點?”
顧母聽到這話便有了底氣:“就是,傷了人還理直氣壯的。”
“那也是你兒子劈腿在先!”
顧母揚聲道:“劈腿又怎麼樣,還沒結婚,誰都有選擇的權利!不過給別的女孩子送束花而已,她至於打斷我兒子的手嗎!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哈,你們母子倆怎麼這麼不要臉,還送束花而已?噁心誰呢!還有,他的手只是皮外傷,哪裡就斷了!”
黃雅琴急赤白臉,眼看著也有動手的趨勢,警員連忙將其隔開。
“行了,既然不願意調解,那就按程式走。”
顧母昂首挺胸:“警察同志,我們堅決不諒解,請馬上拘留她。”
把李欣然關上十天半個月,也好趁此斷了兒子的念想......
黃雅琴怒目圓睜:“你敢!誰敢抓我女兒,我跟她沒完!”
“這裡不是你耍橫的地方!”
顧母面露鄙夷,同時心裡也感到慶幸,還好在此時看清了李家人的真面目。
這要是結了親,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兩位婦人爭執不休,警察深感頭疼,正當他們想把李欣然帶回局裡審查時,一扭頭卻發現李欣然手裡竟多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而且她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床上的顧流風。
“你幹什麼!快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