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符文在燃燒。
傅今年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有股火焰在肆意翻騰,它順著經絡瘋狂蔓延,滾燙的痛感席捲全身,連呼吸都像吞了刀片。
他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暴起,冷汗順著緊繃的下頜滑落。
好痛......
傅夫人看到傅今年痛苦的表情,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阿年,你怎麼了......”
孟九笙用另外一隻手按住傅今年的肩膀,力道不容抗拒:“忍著,只有把你體內的煞氣燒乾淨,你才能好。”
傅今年指節攥得發白,硬是沒再洩出一聲痛呼。
這股炙熱的灼燒感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再看傅今年身上已經被虛汗浸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不僅如此,他周身還瀰漫著一股水蒸氣,而且是黑色的水蒸氣。
目睹此景,孟初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認知裡,這都是電影裡才會有的橋段。
不,這畫面可位元效真實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霧漸漸褪成灰白,最終化作嫋嫋白煙。
與此同時,傅今年緊蹙的眉宇終於舒展開來,體內的痛感也在慢慢消退,直到被一股清涼代替。
待白霧散去,孟九笙揭下了那張符篆。
原本硃砂繪就的符文已經燃盡,只剩一張空白黃紙,在她指間無聲化為齏粉。
最後一點符灰飄落時,傅景年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猛地吐出一口淤黑的汙血。
“阿年,你覺得怎麼樣?”傅夫人滿臉擔憂。
傅今年長舒了一口氣:“媽,我好多了。”
他說話有了些氣力,蒼白的臉也恢復了血色。
最重要的是,傅今年此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爽,像是沉積在身上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傅夫人潸然淚下:“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孟九笙來到桌前,又快速畫了兩道符交給傅夫人。
“這兩張符,你們等他洗完澡以後貼到他的雙腿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傅夫人大喜過望:“腿也能治好嗎?”
“當然,他不是正常的癱瘓,也不是出了什麼毛病,只是堆積的煞氣太厚,壓得他站不起來,而且一張符紙不夠。”孟九笙耐心解釋。
“好好。”傅夫人激動得語無倫次,“謝謝,孟小姐,太謝謝你了。”
她從來沒想過兒子還能從輪椅上站起來......
緩過來的傅今年也看向孟九笙,鄭重地說:“謝謝。”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用客氣。”
處理好傅今年的事,孟九笙把目光轉向了傅覺夏。
“接下來就是你的問題了。”
話是這麼說,但孟九笙卻犯起了難。
那道士給傅家下了一個斷子絕孫的術法,大機率是故意的。
如果真像她猜測的那樣,傅覺夏丟失的一魂恐怕不太好找。
不管怎麼樣,孟九笙還是決定先試試。
想到這,她先是在自己掌心畫了道符文,接著點燃一炷香走到傅覺夏面前。
“小朋友,你拿著這炷香好不好?”
傅覺夏點頭,然後乖巧地接過那支香。
看到這一幕,坐在床上的傅今年深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