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雅琴看見道士像是看到了救星:“四叔公,你快救救我的女兒,她被髒東西困住了。”
來人名叫黃天成,是天清觀的現任觀主,也是黃雅琴老家的親戚。
黃天成枯瘦的手指捻動鬍鬚,在密室門前來回踱步。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陰氣凝而不散,看來是個難纏的傢伙。”
“那怎麼辦啊。”黃雅琴的心沉了一下。
黃天成不疾不徐地說:“別擔心,這種級別的小鬼我還不放在眼裡。”
黃雅琴鬆了口氣:“那就好。”
黃天成話鋒一轉:“我們這行兇險,雖然你叫我一聲四叔公,但規矩不可廢。”
“我明白,您說這次需要多少酬金。”
黃雅琴態度謙卑,和剛才跋扈的模樣判若兩人。
而且透過兩人的對話可以看出,他們不是第一次交易。
黃天成眼珠轉了轉,手指像模似樣掐算幾下:“此事比較棘手,需要開壇做法,費用嘛,也不多,兩百六十萬。”
祁之聞言不免驚愕。
現在的行情已經發展到動輒百萬的地步了嗎?
蘇棠等人聽到這個數字,也紛紛感到詫異。
好傢伙,比孟九笙收得還貴。
黃雅琴的臉色最為豐富,嘴角更是無聲抽動,畢竟孟九笙前面只要兩百萬。
她叫來一個熟人,不僅沒有得到便宜,反而貴了六十萬......
“四叔公,能不能少點......”
黃天成神色一凝,他沒說話,反而是道童開口斥責黃雅琴:“我們這行最忌諱討價還價,既然心不誠,你可以請別人。”
黃雅琴臉上閃過慌亂:“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沉默一瞬,彷彿下定了決心:“好,四叔公,就按你說的價,只要能救出我女兒......”
這個錢,她寧願給四叔公也不會讓孟九笙賺去!
雙方談好價錢後,黃天成便接過桃木劍開壇做法。
他將黃符貼到桃木劍上,一邊揮舞一邊唸唸有詞。
“天清地靈,兵將隨令,斬邪滅精,破!”
隨著這一聲令下,黃天成手中的桃木劍突然泛起紅光,劍鋒劈落的剎那,整條走廊的燈光驟然熄滅。
只聽得“錚——”的一聲金屬悲鳴,那道連電鋸都無法撼動的鐵門竟如腐木般裂開。
“呼——!”
強烈的陰風裹著腥臭的腐味噴湧而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彷彿置身於寒冬臘月。
燈光重新亮起,李欣然如同破敗的人偶躺在塵埃中,她氣息奄奄,裸露的面板上更是佈滿了紫黑色的傷痕。
“然然!”黃雅琴心頭一跳,踉蹌著跑過去將她抱了起來,“然然,你怎麼樣了?”
然而李欣然雙眼緊閉,並沒有任何回應。
黃天成上前查探一番,正色道:“只是陰氣侵體暫時昏迷了過去,不礙事的,這張符篆你拿著,讓她隨身攜帶,休養兩天就會好。”
孟九笙聞言無聲地勾動唇角。
這個黃道長是有兩把刷子,但也只有兩把。
他彷彿沒有看到凝聚在房間裡的陰煞,僅憑那張符紙上的微弱靈力,可解決不了李欣然身上的問題。
李欣然的情況,比齊野嚴重得多。
還有一點,孟九笙比較好奇。
為什麼這個黃道長的靈力是紅色的?
就在孟九笙暗中審視著黃天成的時候,祁之躋身走了過來,他對黃雅琴說:“先把人送醫院吧,救護車在樓下等著了。”
黃雅琴低頭看了眼懷中昏迷的李欣然,剛要答應,目光卻瞥到了手中的符紙。
“不用了。”她語氣陡然轉冷,避開祁之伸來的手,“你讓人送我們回家就行。”
反正四叔公說了欣然不會有事,何必去醫院折騰。
祁之好言相勸:“大姐,為了安全考慮,你還是帶她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比較好。”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黃雅琴陡然拔高音量,“一群廢物還在這指手畫腳。”
聽到這話,在場的警員和消防員都皺緊了眉頭。
他們忙活到現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