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孟九笙愣了一瞬,這才意識到那天在傅家並沒有見到傅今年的太太。
她和傅覺夏並排坐著,開始認真觀察小傢伙的面相。
日角由原本的氣色暗滯逐漸變得豐隆明亮,有崢嶸起勢的跡象,這代表傅今年由危轉安,正在慢慢恢復。
再看另外一邊的月角,晦暗不明有偏斜......
看到這,孟九笙隱約有了猜測。
為了印證心中的想法,她又根據傅覺夏的八字在指尖掐算起來。
印星弱,受刑衝,又自坐死絕地,這是母親早逝的命啊。
得出結論後,孟九笙有些同情地看向傅覺夏,不確定他知不知道這個情況。
幼年喪母,自己丟了魂,父親又差點英年早逝。
“真是個命苦的孩子。”
傅覺夏眨眨眼,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不認同。
他直視著孟九笙,目光清澈,再次用稚嫩的嗓音說:“媽媽......”
孟九笙縱然心疼,也只能無奈表示:“這個事情我幫不了你,你還有沒有別的心願?”
要說他媽媽是病了或者失蹤了,還能找,還能治。
這人已經沒了,她無力迴天。
之所以已經把傅覺夏認當成了自己的“債主”,除了算命先生的話和那塊玉牌,還有一個原因是,孟九笙給自己卜了卦。
三次起卦,同一個結果,而且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孟九笙才想試著還債。
可這孩子上來就給她出了一個地府級的難題?
忽然間,孟九笙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她問傅覺夏:“親媽找不到,後媽要不要?我給人說媒也有一套的。”
傅覺夏一怔,嘴角頓時癟了下去,眼睛也水汪汪的。
“媽媽......”
孟九笙看到他委屈巴巴的模樣慌了神:“不是,你別哭啊,我開玩笑的。”
“媽媽!”傅覺夏提高了音量,越說越著急,“媽媽,媽媽!”
孟九笙伸出雙手試圖壓低他的音量:“好好,我們不聊這個話題了好不好?”
怪她,不應該提及小傢伙的傷心事。
然而傅覺夏卻不肯罷休,他抱著孟九笙的胳膊,口中不停地重複著“媽媽”兩個字。
孟九笙沒辦法只能將他摟進懷裡,輕輕撫拍他的後背:“好好,乖。”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花園裡的地燈被悄然點亮,淡黃色的光暈灑下來,像是為滿園的花朵披了一層輕紗。
一大一小依偎著坐在藤椅上,微風經過時拂動兩人額邊的髮絲,畫面溫馨又愜意。
傅今年和孟初羨找過來時,恰巧撞上這一幕。
不知怎的,兩人停下腳步,都默契地沒有出聲,像是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
還是傅覺夏先看到了傅今年,欣喜出聲:“爸......爸!”
孟九笙聞言下意識地回過頭。
再見傅今年,他正如傅夫人所說,已經可以站立行走,雖然還需要拐杖輔助,但體態和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傅今年生了一副很好看的容貌,身姿頎長而挺拔,病的時候有種病態美,恢復了則更甚從前。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