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半夜刷到孟家的宣告時,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沒破產?這怎麼可能!”
她親眼看到孟家賣車賣房,怎麼可能有假!
孟家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可是看到宣告裡有自己的小號,李欣然又不自覺地感到心虛。
她在孟家生活那麼多年,當然清楚孟斯越的雷霆手段。
這世上沒有孟斯越打不贏的官司,也沒有他找不到的人。
曾經,孟別羽總是喜歡開玩笑說:“四哥一出手,能把別人的三年有期徒刑改成無期,他一高興還能把對方律師送進去。”
如果孟家沒有破產,如果她被孟斯越告上法庭......
想到這,李欣然後背激起一層冷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喃喃自語。
如果孟家還是首富,那她的逃跑豈不成了笑話?
“哈,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李欣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在臥室裡炸開,梳妝鏡中映出她猙獰扭曲的面容。
然而就在這時,頭頂的水晶燈毫無徵兆地熄滅,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李欣然的呼吸驟然停滯,後背浮出一層冷汗。
又來了......
下一秒,厚重的窗簾無風自動,布料打在牆壁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像是在敲擊著人的神經。
“親愛的,我來了。”
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從耳後飄來,帶著江濤特有的沙啞腔調。
李欣然大約是被糾纏的煩了,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滾!不要來煩我!你去死!”
江濤夜夜入夢,卻沒有做出實際傷害她的行為,這也讓李欣然有恃無恐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這個噁心的爛死鬼!”
話音未落,房間裡的溫度驟降,江濤眼神也變得狠厲。
他猛地飄到李欣然面前,散發著腐臭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想怎樣?當然是想讓你死,讓你來陪我。”
江濤咧開潰爛的嘴角,黑紅的血水順著下巴滴落。
刺骨的寒意從脖頸蔓延至全身,李欣然驚恐地發現這次的痛感比以往要真實。
“放開......我。”
李欣然拍打著江濤的手,勉強從喉嚨裡擠出幾個音節。
“放開你?”江濤笑了,“你以為我陪你玩這麼久是在等什麼?”
“親愛的,我是在等你陽氣耗盡,方便取你性命,你真覺得自己特別,我動不了你?”
江濤看著垂死掙扎的李欣然,彷彿在看一個玩物。
李欣然渾身抖如篩糠,由於呼吸困難,導致她的眼睛都凸了出來,蠟黃的臉憋成豬肝色。
“救命......救命......”
江濤笑意更深:“沒人救得了你。”
他慢慢收緊力度,李欣然的喉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瞳孔也開始渙散。
就在即將窒息的前一秒,房門被狠狠撞開,刺目的燈光瞬間驅散了房間裡的黑暗。
黃雅琴站在門口,驚恐地看到李欣然跪坐在床上,雙手正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
“然然!”
黃雅琴尖叫著撲上前去,拼命拉扯李欣然的雙手。
可那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勒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怎麼也拉不開。
李欣然兩眼翻白,嘴角卻詭異地揚起,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
“然然!”
“老公,錦澤,快來人啊!”
巨大的動靜驚醒了李家父子。
李偉才披著睡衣,李錦澤揉著惺忪的睡眼,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走廊上。
“發生什麼事了?”李錦澤含糊不清地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