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自己的事嗎?
祁之嘆了口氣,語氣難得正經起來:“小師叔,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些決定,應該徵求一下家人的意見。”
她如今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感情的事不能這麼隨便吧......
孟九笙不以為然:“真正的家人,應該尊重我自己的選擇。”
她自己的人生,難道不該自己做主嗎?
祁之一噎,張了張嘴,最終無奈搖頭。
這小師叔還是自由散漫慣了......
就在兩人交談間,傅覺夏忽然被一旁的鎏金鐵盒吸引了注意力。
他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悄無聲息地走到桌前。
白嫩的小手懸在空中停頓了一瞬,而後緩緩覆上那些複雜的紋路。
掌心觸碰的剎那,符文流轉,緩緩匯織成金紅色的光線。
下一秒,一個突兀的聲音陡然響起。
“指紋認證成功,正在開啟,請稍候。”
機械女聲在偌大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空靈。
孟九笙瞳孔微縮,還沒來得及反應,盒面上的符文已經飛速重組。
那些蜿蜒的線條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金屬表面遊走變幻,最終如流水般滲入盒中。
“咔噠——”
隨著機關解開的脆響,盒蓋緩緩開啟。
一道璀璨的金光沖天而起,將整個客廳映照得如同神域。
孟九笙下意識要去護住傅覺夏,卻在抬手時怔住了。
男孩靜靜佇立在金光之中,稚嫩的面容上竟浮現出超乎年齡的沉靜。
那雙總是清澈見底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淵,倒映著流轉的金芒。
當最後一絲光華斂入盒中,傅覺夏轉身將鐵盒遞向孟九笙。
“媽媽,你的。”
平靜的童聲裡聽不出任何波瀾,就好像剛才發生的異象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孟九笙帶著驚愕接過鐵盒,只見盒中靜靜躺著一支玉筆。
那筆身約莫有五十公分長,通體瑩白如雪,質地溫潤似凝脂,還雕刻著精緻的符文。
而筆尖則是由潔白的毫毛製成,正在日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
孟九笙的指尖剛觸到筆桿,頓感一股清洌純淨的靈力湧入經脈,通達四肢百骸。
更令她驚訝的是,筆桿的頂端也刻著一個甲骨文的“九”字,和傅覺夏那塊玉牌上的字型一模一樣。
就連玉的質地也別無二致......
好像確實是她的......
但是,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重要的是,傅覺夏為什麼能開啟這個盒子!
而且還是指紋解鎖?
這合理嗎?
孟九笙注視著傅覺夏,再次確認了他們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更深層的羈絆。
傅覺夏仰著小臉與她四目相對,澄澈的眸子裡滿是天真。
“媽媽,怎麼了?”
孟九笙平復心神,問他:“你以前見過這個盒子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能開啟它?”
傅覺夏眨了眨眼,像是回過了神。
“不知道......”
孟九笙帶著疑惑細細打量著筆身,意外發現上面還刻了兩個娟秀的小字。
“斷嶽,筆名嗎?”
祁之聞言突然變了臉色,語氣中充滿了震驚:“斷嶽毫?”
孟九笙看向他:“你認識?”
祁之喉結滾動:“我也是聽人說過,斷嶽,乃是玄門至寶,一筆可斷山嶽,又能書寫命運,定乾坤。”
可他從來沒聽人提起,這神器的主人竟然是小師叔啊!
孟九笙手握筆桿,在指尖轉了兩圈,只覺得靈力充沛,連神識都清明瞭幾分。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還有過這樣的法寶?”
難道是歷劫時被雷劈散了部分記憶?
不應該啊,孟九笙感覺自己從幼時修行到現在,每一段記憶都清晰連貫,並無斷層。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不在她印象之中的東西。
比如傅覺夏戴的玉牌,比如這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