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半路,恰巧撞上前來找人的傅今年。
傅今年停下腳步,目光先落在傅覺夏身上,又緩緩移向孟九笙。
他微微蹙眉,語氣裡帶著幾分歉意:“他還是去麻煩你了。”
孟九笙眨了眨眼,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的睫毛上:“你是指那個學校的活動?”
“我讓他別去找你,他不聽。”傅今年很是無奈,“孟小姐,我知道這會讓你為難,你也不必事事遷就他。”
“為難?”孟九笙覺得奇怪,“我不覺得啊,一個開學活動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傅今年神色微怔:“他是不是沒有跟你說清楚?”
“很清楚了,而且我已經答應他了。”
“孟小姐,我想你可能有點誤會,那個活動是......”
傅今年想要解釋,卻被孟九笙打斷:“就是陪他去學校走一趟,露個面,讓別人知道他也是有媽媽疼的小孩兒,我懂的。”
“不是......”
孟九笙抬起手,話鋒一轉:“傅先生,我們不說這個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傅今年面帶狐疑。
孟九笙問他:“你之前說小夏是突然出現在你的酒店房間裡,哪個酒店?”
傅今年不假思索:“北市鉑銳酒店,怎麼了?”
孟九笙揚了揚眉:“我現在靈力大增,想試試能不能把他的魂找回來。”
她想,從傅覺夏出現的地點找起,應該會更有效率。
傅今年雖然不知道孟九笙在風城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是她的決定,他肯定遵從。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
孟九笙思考了一瞬:“你還記得之前房間號嗎?”
“記得。”
傅今年永遠也忘不了。
畢竟他後來回去過無數次,就想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雖然都以失敗告終。
孟九笙微微勾唇:“那就好,你派人把原來的房間訂下來,這週末我們三個一起過去看看。”
“好。”傅今年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能早點讓傅覺夏變成正常的孩童,他求之不得。
兩人溝通好後,傅今後便帶著傅覺夏回了家。
——
與此同時。
某幢新中式別墅內。
雲嫚正坐在沙發上,由連橫替她換藥。
主位的太師椅上,男人一襲素白長衫,修長的手指輕搭在扶手上,神色淡漠如畫中謫仙。
“嘶——”藥水滲入傷口,雲嫚眉心微蹙,卻仍揚著下巴,“輕點兒,你是上藥還是謀殺?”
連橫冷哼一聲,手上力道不減:“連個子母煞都應付不了,還把自己搞成這樣,真出息。”
“你行你上啊?”雲嫚眯起眼,“那可是藉助玄門至寶養出來的,你說什麼風涼話?”
“嘁,說到底,還是你沒用。”
“臭小子,希望你能搞清楚,即便我受了傷,但教訓你還是綽綽有餘。”
連橫哼了一聲,報復性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雲嫚眸色一冷,正要抬手,卻被主座上的男人淡淡打斷。
“那小鬼呢?”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兩人瞬間收斂。
雲嫚收回手,眸色微凝:“女鬼死了,他情緒激動,一直在發瘋。”
“罷了,多關幾天就好了。”男人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手中的茶壺。
雲嫚抿了抿唇:“抱歉主人,是我辦事不力。”
精心煉製的子母雙煞,卻被她弄丟了一個,如今只剩下鬼嬰,威力自然也折損大半。
但好也好在,活下來的是鬼嬰。
男人垂眸看著浮沉的茶葉,不甚在意:“有孟九笙在,能拿回一個鬼嬰也是難得。”
雲嫚聞言心裡的愧疚感稍微減輕了一些,但還是惋惜。
“可惜的是,我沒能把斷嶽一併取回來孝敬您。”
男人忽然輕笑一聲,眼底似有寒潭深不見底。
“這更怪不得你,它本來就是孟九笙的所有物。”
果然,不論經歷幾個輪迴。
斷嶽還是隻認她......
也罷,有斷嶽在手,她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傅覺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