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比比東的盤問

比比東就那麼靜靜地站在窗前，手中拿著那份堪稱商業鬼才與扯淡大師完美結合的報告卷軸，目光悠遠地投向窗外武魂城的繁華景象，久久無言。

她身上那股屬於教皇的威嚴氣息，此刻卻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混雜著好笑、無語、難以置信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好奇的複雜情緒所取代。

她那顆早已被權力、仇恨和羅剎神念打磨得堅如磐石的心，在這一刻，第一次，因為一份來自下屬的任務報告，而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商業閉環……市場擴張……戰略合作……跨平臺……使用者篩選……自負盈虧……

這些聽起來既陌生又彷彿蘊含著某種高深道理的詞彙，如同魔音灌耳般，在她那聰慧絕倫的大腦裡，反覆迴盪。

她試圖用自己那足以洞察人心、掌控大陸風雲的智慧，去解析這些詞彙背後的真正含義。結果發現……

好像……還真特麼有點道理？！

雖然過程離譜到了極點，什麼收費站，什麼最佳差生，什麼集體尬舞……但結果呢？

他們不僅毫髮無傷地完成了探查任務，雖然報告裡對遺蹟本身的描述少得可憐，還真的收編了一個魂王級別的地頭蛇勢力

與史萊克學院那兩個小怪物，她當然知道戴沐白和奧斯卡是誰，建立了聯絡，甚至還順便……賺了一大筆錢？

最離譜的是，他們還得到了那個神秘遺蹟創造者留下的、某種類似於規則許可權的團隊稱號？

這……這已經不能用運氣好來形容了。

這分明就是……降維打擊！

比比東第一次，對自己一直以來所信奉的、依靠絕對力量和鐵血手腕來統治一切的理念，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某種……超越了魂力、超越了武魂、甚至超越了神祇的力量？一種……名為抽象的力量？

而掌握了這種力量的……竟然是自己那個剛剛收下不久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六歲小弟子？

比比東緩緩轉過身，她那雙深邃的紫色美眸，再次落在了面前那兩位大氣都不敢喘的封號鬥羅身上。

菊鬥羅月關，還保持著那副低頭認罪的姿態，但眼角的餘光，卻在偷偷地觀察著比比東的反應，心裡七上八下，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

完了完了，冕下這表情，是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了嗎？等會兒會不會直接把我和老鬼一起，扔到長老殿去喂魂獸啊？

而鬼鬥羅鬼魅，則依舊是那副四大皆空的佛系狀態。他的內心，早已麻木了。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月關。”比比東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屬……屬下在！”菊鬥羅身體猛地一顫，差點沒當場跪下去。

“你說，”比比東緩緩踱步到他面前，那雙紫色的美眸，彷彿能看透他的靈魂，“那個孩子……毛不凡，在你看來，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問得極其突然，也極其……刁鑽。

菊鬥羅的大腦，瞬間開始了飛速運轉。

該怎麼回答？

說他是個胡鬧的瘋子？那豈不是顯得自己連個瘋子都看不住，辦事不力？

說他是個絕世的天才？可他的行為……實在是跟天才這兩個字，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就在他左右為難，冷汗都快把那華麗的長老袍給浸溼的時候，他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

想起了毛不凡之前對他進行點化時，說過的那些歪理。

以及，他自己悟出來的那些禪意。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