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孩子,過來。”
羅傑學著從前“幽暗聖者”克斯瑪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候的樣子,滿臉親切地對著帕特里克·威斯康辛伸出了雙手、示意他靠近。
帕特里克比起當時的羅傑,表現得更加乖巧和順從,他點了點頭、在羅傑的面前蹲下,而後半跪,將頭埋在了羅傑的雙手之間。
看到對方這幅樣子,羅傑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已經變成了從前的自己最討厭的神棍,但表面上卻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柔聲開口:“從今天開始,你的代號是p。”
這是一個暫時沒有被佔用的代號,前一位p先生先前正好被官方非凡者組織殲滅,而新的對應的神使因為極光會一連死了兩位聖者還沒來得及上位。
“p先生,你將負責起廷根市的‘極光會’管理,但需謹記以下三條:
“第一,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不得發動針對無辜平民的屠殺和襲擊,也要避免和官方非凡者發生衝突。
“第二,你的直屬上級是我,但是如果在聯絡不上我的情況下,可以接受c的調遣。
“第三,‘極光會’的內部出現了問題,我們之中有一些信仰不純粹之人。
“如今除了我以外的聖者都無法聽到主的神諭,所以如果有其他聖者試圖調遣你,表面上不要抗拒,但是要將情報有關的資訊傳遞給我。
“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聖者閣下,謹遵您的意願。”
帕特里克沉聲開口,這些事情先前c先生就已經給他做過鋪墊,眼下再聽羅傑說一遍,主要是起到一個強化記憶的作用。
另外,羅傑所說的也是事實,因為自從他成為“黑騎士”、“真實造物主”的瘋狂受到進一步壓制後,祂的表達慾望便再一次出現了降低、近乎已經陷入了沉寂。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羅傑仍然能夠聽到來自亞當的訊息,他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唯一聽得到主的神諭的聖者”。
“很好。”
羅傑聽到了帕特里克的承諾,便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了c先生。
“c,之後貝克蘭德就交給你了,你將取代a先生,接手他原本負責的組織關係和非凡者聚會,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名單,那上面都是我的朋友和合作方,如果他們有買賣非凡物品和魔藥配方的訴求,你可以適當給他們一些優惠和便利。“
“是,聖者閣下,屬下一定照辦。“
c先生鄭重應聲,同時在心裡感覺到了由衷的喜悅。
貝克蘭德作為魯恩王國乃至北大陸最大的城市,其地位在極光會的權力網路中至關重要,如今羅傑將他安排去分管貝克蘭德,等於變相地將他的身份放到了比其他的神使高半頭的水平。
這也表現出了羅傑對他的器重,有了一位聖者的支援,他不怕擺不平後續的事情。
“很好。”
羅傑點了點頭:
“你的熱忱和忠誠,主會看在眼裡。”
“讚美我主!”
c先生激動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而帕特里克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讚美我主。”
三人進行完這樣的邪教儀式後,羅傑讓c先生幫自己找來了菲利普需要的那件輔助材料,便又給p先生留下了自己的信使聯絡方式,便使用“旅行家骰子”在亞伯拉罕家的要塞輾轉了一番、取得了最後一件輔助材料後,這才回到了“星主號”之上。
此時的時間已經接近五點,狄奧尼修斯、琳塞婭、菲利普和奧菲娜三人已經在羅傑的船長室內待命,看到羅傑的身形快速勾勒而出,他們心中一驚,但是卻皆是語氣毫無波瀾地向著羅傑恭敬問好。
“大家下午好。”
羅傑點了點頭,讓琳塞婭給所有人倒了茶水、待所有船長都到齊後,也終於是向他們宣佈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您的意思是,我們將與一支弗薩克的小型艦隊進行作戰?”
在短暫的懵圈後,狄奧尼修斯率先反應過來、開口問道:“對,我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想把這件事說清楚。”
羅傑頓了頓:“因為我們的艦隊的成員文化背景各異,有些人有弗薩克血統,或者家人在弗薩克的,我允許你們不參與到這次的戰鬥中來,只需要做好後勤就可以。”
他這句話裡面指向的主要是奧菲娜和狄奧尼修斯二人,前者是費內波特人和弗薩克人的混血,而狄奧尼修斯的弟弟則被戰神教會留在弗薩克做人質,所以他們兩人在面對弗薩克艦隊的時候可能會有心理上的包袱。
至於作戰方案方面,他倒不算太過擔心,因為露娜給的情報非常詳細,而這情報羅傑也經過了占卜的驗證、確認了真實性。
這讓他們具備了很大程度上的先發優勢,唯一的問題則是需要先在隊伍內部統一思想。
“船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狄奧尼修斯·詹姆斯頓了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半晌開口道:
“您覺得魯恩和弗薩克帝國的這一仗,贏的機率有多大?”
“至少百分之七十。”
羅傑微笑回應,先不說魯恩原本就有情報、輿論和戰備優勢,只說神戰方面,目前莉莉絲仍然在盜用歐彌貝拉的身份、假裝巴德海爾祂媽這一秘密仍然沒有被識破,到時候只要莉莉絲反水,巴德海爾想要翻身都難。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願意加入戰鬥。”
狄奧尼修斯撇了撇嘴:“老實說,我不希望我弟弟一直留在弗薩克,雖然表面上他只是在那裡工作,但是實際上受到監視和人身自由方面的限制,我想把他救出來已經很久了,但是奈何一直沒有機會。
“所以我支援今天的戰鬥,但是為了防止我弟弟被殺,我不能直接參與其中。”
“所以如果您沒有意見的話,我會暫時將‘土星號’的船長權力移交給德勒,我自己不會在戰鬥中露面,但是我會在船長室中協同指揮。
“因為目前知道我是土星號船長的人不多,所以弗薩克人也不會往我這方面聯想。”
狄奧尼修斯這明顯是一種折中的做法,既不希望自己直接出面、激怒弗薩克導致自己的弟弟遭到謀害,又希望幫助“群星艦隊”獲勝,這才提出了這樣的想法。
“可以。”
羅傑立刻同意了狄奧尼修斯的提議,這傢伙腦子非常靈活,如果能參與到協同指揮中,哪怕他不直接加入戰鬥,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所以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奧菲娜,羅傑看向了這位“女海妖”、等待著她的表態。
“船長,我這裡的話,您有點多慮了。”
奧菲娜搖了搖頭:“雖然我同時有費內波特和弗薩克的血統,但是我從小和我母親在費內波特王國長大,和我父親感情很淡,我船上的船員也基本上都是費內波特出身,這方面您不用擔心。
“唯一的問題是博爾諾曾經是弗薩克的貴族後裔……但是怎麼說呢,先前博爾諾給弗薩克人提供過一些海上的情報,算是出了不小的力,但是等到他遇到困難的時候曾不止一次地向弗薩克帝國求援,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幫助,哪怕他的祖上有著爵位也不行。
“所以我個人從情感上來講,是很看不慣那些卸磨殺驢的弗薩克人的,所以這次的戰鬥我沒有問題,請您放心吧。”
在得到這兩位羅傑最為擔心的船長的承諾之後,他這才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開始與船長們制定起了詳細的作戰計劃。
這場戰術討論會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終擬定出了一套所有人都認可、且羅傑覺得可行的戰術,他這才讓其餘八艘船的船長各自去進行戰前準備和人手動員,而菲利普則是被他留下。
雖然羅傑先前在赫爾南德斯那裡採購了一件閃紋黑蛇的角,但是此時看起來似乎是用不上了,因為羅傑先前襲擊拜亞姆總督府的時候得到了一些“審判者”途徑的非凡特性,眼下其中有一件“審訊者”的特性剛好可以用給菲利普晉升用。
“你來調配,還是我來?”
羅傑指了指桌面上的燒杯支架、開口問道。
“我來吧,船長,您休息就好。”
菲利普沉聲答道,羅傑點了點頭、將露娜給他的那份魔藥配方扔在了桌上,自己則是跑到一旁的躺椅上靠著、閉目養神。
菲利普快速地熟悉了一遍“審訊者”的魔藥配方,便點燃酒精燈,按照自己先前在軍隊中看過的魔藥配製過程進行調配。
雖然菲利普從來沒有自己親自上手做過這件事,但是身為序列8層次非凡者的他無論是對於自己的身體的掌控力還是記憶力都遠超常人,所以他幾乎是以完美且嚴謹的流程完成了“審訊者”魔藥的調配,並在最終得到旁邊的班迪特的占卜確認後、這才將其一口飲盡。
之後這名娃娃臉青年便盤腿坐下、雙手交握,開始像從前兩次服用魔藥那般開始了穩定自身狀態、收束魔藥外溢力量的冥想。
過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菲利普睜開了眼睛、一臉驚喜地看向了羅傑。
後者微微抬起自己的眼皮、笑意盈盈地回望了過去:“怎麼樣?”“真的沒有失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