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這些警察是做什麼吃的,竟然連一封恐嚇信的來源都查不到?
“更別說這信上明明蓋有郵戳……我看廷根市的警察有必要大換血了,簡直是一群飯桶!”
在金梧桐區一處豪華獨棟住宅前,一名穿著考究的中年人正對著阿霍瓦郡警察廳的托勒督查大發雷霆。
這中年人正是廷根市議會的新黨議員,約翰·梅納德。
佩戴著兩顆銀星肩章、身材肥胖的托勒督查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他嘴上不停道歉,生怕惹惱了眼前這名位高權重的市議員。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對方的身份自己實在是惹不起。
梅納德不僅僅是在廷根市深耕超過10年、有望成為下一屆市長的資深議員,更別說他的妻子還是貝克蘭德一位新黨首領、下院議員的女兒。
這樣的身份一旦處理不當,很可能被新黨利用、趁機發難保守黨,經驗老道的托勒督查可不想成為他們鬥爭的炮灰。
忽然,從對開的別墅鐵門處走來了幾名同樣穿著警服、戴著肩章的警察。
那為首的男人有著挺拔的鼻樑和溫柔冷靜的眼神,一雙幽深的灰色眸子給人一種難以描述的深邃感,就像古老森林裡乏人問津的湖泊。
這正是鄧恩·史密斯。
在他的身後跟著克萊恩、“收屍人”弗萊和“午夜詩人”西迦·特昂。
托勒見到鄧恩等人出現,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和他們分別握手。
有了值夜者們當高個子,托勒就可以將鍋甩給他們。
當他見到克萊恩的時候,微微一愣,攜著充滿善意的眼神和克萊恩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才一個月,你就已經和我平級了。”托勒看著克萊恩的同樣有著兩顆星的肩章,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興許再過兩個月,您就要叫我長官了。”克萊恩先是開了句玩笑,而後又補充道:
“開玩笑的,我只要想起來過去一個月發生過什麼都感到後怕。”
托勒露出了一個微笑,但又很快意識到克萊恩在說一個嚴肅的話題。
於是他剋制住笑容,開始和鄧恩講述起了這起恐嚇信事件的情況。
那封信是從大學區某個郵筒投遞、被郵遞員收取後轉到了麥斯威爾路的郵政所,然後透過市內分發的渠道送到了梅納德議員的住宅。
那裡面要求梅納德議員在最近的一起新黨推動的決議草案中投反對票,否則不僅會殺死他,然後還會將他的婚內出軌行為公之於眾。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致命的威脅,就像“死前刪不乾淨瀏覽器記錄”的宅男一樣,想一想都覺得恐怖。
警方在接到報案後,仔細查驗了作為證物的信封表面,卻發現那上面只有梅納德議員和其家中負責取信的僕人的指紋,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寫信人、郵遞員、麥斯威爾路郵政所的中轉操作員……沒有一個人的指紋留在那上面。
托勒也派人去麥斯威爾路郵政所,和那名黑髮黑眼、右眼戴有頗為復古單片眼鏡的郵政員聊過,得知他們負責半個大學區近乎所有郵筒和信箱的信件攬收,而且這種攬收是24小時一次,在不知道郵遞員是誰的情況下,根本無從追溯這封信的來路。
考慮到這些異常,托勒立即意識到這可能是需要值夜者來處理的非凡事件。
“梅納德議員,您最近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或者得罪過什麼人?”
鄧恩面色如常地聽完托勒的彙報,而後看向了旁邊仍然怒氣未消的約翰·梅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