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頭鐵和一干隨行錦衣衛,都被從東廠退了回去。
好在陳頭鐵比較較真,認準了裴百戶只是仕途上的技術性調整,一直不離不棄,沒想到如今果然雄起了。
陳頭鐵喜氣洋洋的恭賀完,見裴元拉著臉沒什麼反應,他立刻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都是老軍戶了,陳頭鐵很快意識到了問題。
他連忙翻了翻兵部公文,“朝廷沒有給差遣嗎?對了,韓千戶怎麼說?”
裴元只得無奈的又把調動的公文給陳頭鐵看了。
陳頭鐵看了直接傻眼了。
北京錦衣衛除名,南京錦衣衛不收,那裴元現在算哪門子的千戶?!裴元只得怏怏的說道,“只能另尋機會了,要是這次能給韓千戶立個功,說不定會容我做個副千戶。若是這次搞砸了,恐怕要平息她的怒火,就不是降級這麼簡單了。”
或許是貢獻過兩點信用值的關係,陳頭鐵倒是對裴元很有信心。
“大人要做的事情,哪有做不成的。”
“再說鎮邪千戶所這麼重的權柄,就算是個副千戶,也只屈居韓千戶一人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幹掛頭銜的錦衣衛指揮使都得羨慕著呢。”
裴元只能拿陳頭鐵的祝願,麻醉下自己。
屈居韓千戶之下?唔,大丈夫能屈能伸,算的什麼?他轉頭,順便給陳頭鐵介紹了下,“這是韓千戶指派給我的手下,宋總旗。”
又給宋春娘正式介紹了下陳頭鐵,“陳頭鐵,現在也是總旗了。”
陳頭鐵聽了有些懵。
他是用刑官,沒事就習慣觀察別人的骨骼肌肉,所以記人特別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上次長風鏢局和裴百戶勾勾搭搭的那個妞兒吧。
宋總旗?
裴元知道陳頭鐵的疑惑,給他解釋了一句,“這次霸州叛亂,讓朝廷戰馬吃緊,所以開了馬捐。韓千戶手中正好有缺,就讓宋春娘在她那裡花了七十兩捐了個帶職的總旗官。”
若是平時,陳頭鐵可能還好接受一些,可這會兒他剛看了自己的任命,頓時有些破防了。
他不由勃然大怒道,“怎麼會這樣?老子拼死拼活奪下霸州賊首劉七的寶刀,也才得了個總旗。別人七十兩銀子,就能直接做總旗?這兵部是怎麼做事的?!”
裴元見陳頭鐵入戲這麼深,都不知道該怎麼點破他。
只能加重語氣,“朝廷也有朝廷的考慮。”
陳頭鐵咬牙切齒,虎目含淚道,“朝廷真是欺人太甚!”
連帶著,陳頭鐵對宋春娘也莫名敵意起來。
宋春娘花錢買的官,她不知道官場齷齪,本來就覺得這種事情比較魔幻,還處於理虧的心理階段,下意識的往裴元身後藏了藏。
裴元自己還滿身的麻煩,懶得糾結這兩人的矛盾。
“屁話真多。趕緊走吧,先回孫克定那裡。等明天宋總旗去經歷司辦理好手續,咱們就去蘇州,會會那裡的提督織造太監。”
“後面麻煩的事情還多著呢。”
宋春娘似乎是感覺到了裴元的維護,抿了抿嘴,躲著陳頭鐵的視線,軟軟的在裴元背上貼了貼。
“嘶。”
裴元立刻把更加嚴厲的目光看向了陳頭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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