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唐舞桐低入塵埃的愛！你…永遠不可能是她

“你一天是唐三的女兒，這輩子都是……”

他直起身，眼眸中最後波動湮滅，只剩厭棄。

“但唯獨，你永遠不可能是她。”

“別再妄想用廉價眼淚和祈求動搖我分毫。”

“那隻會讓我覺得……”

他最後掃她一眼，眼神冰冷。

“你們父女，從骨子裡一樣的令人作嘔。”

話音落下，圖書館死寂。

唐舞桐僵在原地，血液凝固，連呼吸都遺忘。

極致寒意從心臟炸開，席捲四肢百骸。

身體不受控制顫抖，起初細微，繼而劇烈，像被扔進冰天雪地。

她依然望著他，視野模糊，面容在淚光中扭曲剝離。

拼命搜尋他眼中一絲動搖，哪怕微末不忍。

但沒有。

什麼都沒有。

“呵……呵呵……”

唐舞桐踉蹌後退，腳步虛浮，脊背再次撞上書架，悶響一聲，感覺不到疼痛。

她為他放棄自我，磨滅靈魂，成為蒼白倒影……

換來的卻是“令人作嘔”的評價。

她順著書架邊緣滑坐下去，蜷縮成團，將滾燙臉頰埋進冰冷膝蓋。

沒有嚎啕大哭，沒有歇斯底里。

只有壓抑到極致破碎嗚咽，從臂彎洩露。

“那你告訴我！！”

情緒徹底崩潰，她猛地抬頭，淚痕縱橫臉上滿是痛苦，聲音泣血哭喊。

“那個時候在星斗大森林，銀龍王要殺我的時候！你為什麼要保護我？！”

“你為什麼又非要復仇不可？！”

“你殺了我爸爸，未來就會改變！我們現在的一切都可能不復存在！”

“這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蘇凌！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現在！看看眼前？！”

“我們好不容易才能暫時擺脫命運捉弄，這樣平靜待在一起！”

“為什麼你寧願抱著過去仇恨，也不肯回頭看我一眼？！”

“明明只要你稍微理我一點……稍微順著我一點……”

聲音低下去，充滿卑微乞求，混合哽咽。

“我便是為你死也心甘情願啊……”

她看他這些天對千仞雪耐心周旋，流露近乎“溫和”的態度。

偏偏對她，吝嗇到連一絲偽裝溫情都不願給。

明明她身上承載了王秋兒熾烈的愛，王冬兒懵懂的戀。

自己對他的愛絕不比任何人少

“保護你？”

他嗤笑，指尖停留她下頜，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淚眼。

“那是因為你這具身體，和靈魂裡屬於秋兒的部分，對我還有用。”

“至於現在……”

他猛地收手，轉身離去。

“別再跟著我了。”

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厭煩。

“你真的很煩。”

說完，不再理會身後壓抑不住的哭泣聲，邁步朝圖書館外走去。

心硬如鐵嗎？

或許。

但他必須如此。

時空悖論的恐懼未必絕對。

他在鬥二時代造成無數殺孽，自身依舊存在。

或許這真是一條獨立的平行支流。

更何況……

毀滅之神跨越萬載的警告在識海尖銳響起。

神界委員會很可能已在醞釀針對他的行動。

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