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春急了,連忙說:“我沒有想害她!她是我媳婦,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們怎麼可能害她!”
大伯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林晚,這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小輩說話?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不要隨口胡說!”
林晚這回真是忍不住指著他們的鼻子開罵:“說不過我,自己沒理,就開始拿長輩的身份來壓人了是吧?!”
“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就憑老孃生過兩個孩子,老孃懂得就是比你多!”
“一群不能生孩子的男人,哪裡來的臉質疑我們這些生過孩子的女人?!”
去你大爺的!傻逼!
眼瞅著就要吵起來了,二伯知道再不來勸,就該動手了。
二伯強硬地擠了進去,就像一個插足的第三者一樣突兀:“大哥,你消消氣,林晚她也是著急,沒有別的意思。”
大伯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二弟已經在和林晚說話了,便重重地擤了擤鼻子,坐到了旁邊的石墩子上。
二伯把林晚拉到一邊,低聲說:“昨天半夜就開始了,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信兒。”
林晚得到了答案,卻更加氣息不順:“昨天半夜就開始了,現在都已經快中午了,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現在才去請大夫?!”
二伯也是直搖頭:“你二伯孃一到這裡,就說要去請大夫,但是娘…你奶奶,說不用去,說有偏方。”
“偏方?!”林晚的思緒千轉百回,又氣又急,又覺得荒誕可笑,“什麼偏方?可別告訴我是喝符水吃馬尿!”
大伯忍不住嗆了一句:“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又不是傻子,能幹出這樣的事?是益母草!”
“從前你二伯孃也難產,也是喝了益母草的湯水,才把方喜生下來的。也是小蘭這孩子運氣不好,別人吃了益母草都能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她反而搞成了這樣。”
大伯左一句運氣不好,右一句身體不行,反正就是小蘭命不好。該想的辦法都想了,也怨不得別人。
就是可惜了肚子裡那個還未出生的娃兒。
聽得林晚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三步並作兩步走,揪起大伯的衣領:“你們不傻?那誰傻?難產的情況有很多種!二伯孃當年可能恰巧就是子宮收縮力不夠,你們誤打誤撞,餵了益母草當然起了作用。”
“可小蘭難產,你們連什麼原因都不知道,就自作主張餵了益母草,如果是胎位不正,或者是骨盆狹窄,你們餵了益母草,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你們這麼有能耐,還種什麼田?乾脆去坐診給別人看病去吧!一群神經病!”
林晚鬆開大伯,轉身往房裡跑,跑到一半又停下:“你們到底餵了多少益母草?”
大伯被一個小輩這麼下面子,氣得不肯說話。
二伯便趕緊說:“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餵了一碗,去請大夫之前又餵了一碗。”
林晚破口大罵:“王八蛋!你們知不知道益母草喂多了會大出血?!”
難怪院子裡這麼重的血腥味,她早該想到的
今天小蘭要是被他們折騰死了,林晚真是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地全都告上衙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