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大木匠忽然遲疑出聲。
他們其實並不認字,這些合約也不過是他們去外面,花錢找人代寫的。
不過他們這木匠生意,每一筆生意的花費都不在少數,所以他們父子倆也是苦學了一段時間的文字。
但是也只學會了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零,還有他們的名字,劉阿木、劉阿林。
要是有人上門來買傢俱,他們就在空格的地方,填上數字就好了,就代表是給了多少定金。
因此,他們根本認不得林晚兩個字,還是她剛才說自己叫林晚。
劉阿木這才有此一問。
林晚覺得他的語氣很奇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劉阿林把他爹拉到一旁,小聲說:“爹,細看之下,還真是有點相像,而且她也住在大餅村!”
林晚見他們父子兩個交頭接耳一陣,又時不時往她這裡看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們……認識我嗎?”
她確定她沒有見過這父子倆,那麼,也許是原主認識他們。
林晚腦海裡不斷搜尋著過去的記憶,石山鎮上的兩個木匠,原主從前到底和他們有什麼過往?
還沒等她想明白。
劉阿木便上前幾步,仔細看了看她:“你說你叫林晚,那你的相公可是方文錦?”
林晚微微點頭,不動聲色地說:“正是,你們是如何知道的?不瞞二位,自打半年前我摔了一跤,磕到了腦子,從前的事便記不太清楚了。”
“你們這副神情,莫非以前我們認識嗎?”林晚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心裡幾乎已經是肯定了。
劉阿林松了口氣,笑著走過來:“我說你怎麼和以前的精神氣大不一樣了,我一時都沒敢認。原來是磕壞了腦子啊,不過你現在也挺好,雖然失憶了,但好像比以前聰明瞭許多,不僅能說會道,還能寫會算!”
“難道失憶可以變聰明嗎?誒爹,要不然你也把我敲一棍子,看我能不能變聰明點?”
劉阿林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林晚卻不得不小心回答。
林晚失笑一聲,說道:“只是失憶了,忘記了從前的事情,不是和別人換了個腦子,哪能突然變聰明?”
“但我相公畢竟是個讀書人,我嫁過去那麼多年,多少也能學到點皮毛不是?”林晚又說。
劉阿林一身的木屑,覺得有些刺撓,就抓了抓臉:“是嗎?可你大哥也是讀書人啊,你出嫁以前天天看著你大哥讀書,也不見你學會了寫字啊?”
林晚差點忘了這一茬,原主的哥哥也是讀書人,只是沒有讀出什麼名堂,不過現在在當賬房先生,每個月的收入應該也不錯。
林晚趕緊找補:“主要是我家裡現在也做點小生意,不會寫字真的不行,想必你們也感同身受吧?我這才發憤圖強,努力學了幾十個字。”
劉阿木和劉阿林認同地說:“這倒是,現在做生意,要是小本買賣倒還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凡是數額大一點的生意,如果不認識字,那真是要被人當傻子耍。”
他們父子倆便是幾年前吃過這樣的虧,這才發誓,一定要把常用的這些數字全部學會。
林晚終於把他們的話題成功帶偏了,又問:“不過話說回來,咱們以前是什麼關係啊?怎麼認識的?”
劉阿木光顧著說話,都忘了有這一茬了,趕緊說:“我是你外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