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愣了一下,據她的記憶而言,其實他們在石山鎮上的家境也就一般,也就是普通人。
雖說林大哥的薪水高,但是石山鎮的東西也不便宜,而且不論是菜還是米麵,都要自己買,不像莊戶人家一樣,想吃就自己種。
所以,其實哪怕直到現在,有時林父也還要去外面賣賣力氣,林母也會在家裡為別人漿洗些衣物,換點零碎收入。
沒想到,這一次他們一出手,就這麼大方。
這個包裡的東西可不算輕啊!
林父林母,以及大哥二姐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無奈搖頭,這麼多年了,小妹怎麼還是這麼犟啊!
算了,他們既然已經把東西送到了,也就該回家了。
林晚卻忽然笑著對他們後方招了招手:“文錦,快過來,你岳父岳母送了文房四寶給你。”
方文錦剛剛送完了最後一波賓客,正要往這裡走,聽到這話,馬上加快腳步:“多謝岳父岳母,文錦在此謝過。”
林父林母以及大哥二姐都傻眼了,這是什麼走向?
這,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就連二姐夫都是一臉奇異,他雖然與林晚接觸不多,但也聽自家娘子提過幾嘴,這怎麼完全不一樣啊?
林晚把他們請進正房:“爹孃,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方才實在太忙了,一時沒能顧得上你們,進來喝碗茶吧。”
林父林母他們幾時得到過這般待遇,尤其是在這個三女兒這裡。
現在的林晚也太客氣了,客氣的都有些生分了。
林母拉著林晚的手,一起落座,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都是自家人,怎的還這麼生分了?”
林晚心裡一緊,趕緊說:“從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只是聽旁人說起幾句,知道我從前性子不好,時常惹得爹孃生氣,因此現在再見面,也難免有些拘束。”
方文錦見狀,也趕緊打圓場:“也是我不好,當時晚晚摔了一跤,暈倒了,家裡沒有什麼積蓄,就沒有送她去醫館。雖然很快就醒了過來,但是,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對於這個三女婿,其實他們都是有一些內疚的,但,就算如此,也不該不管他們閨女的死活啊!
林母撥開林晚額間的碎髮,卻未見什麼疤痕,這才鬆了一口氣,但語氣還是難免帶上了一些責怪:“大家都是一家人,雖然並不時常走動,但出了這樣的事,好歹也要告訴我們一聲啊?”
林父也說:“就算你沒錢,但我們自己的閨女,我們總不能看著她摔死吧?”
方文錦悄悄和林晚對視一眼,無奈一笑,背上了這口鍋:“是文錦的不是,連累二老擔心了。”
林大哥出來解圍:“爹孃,你們也別生氣了,小妹這不是沒事嗎?而且失憶了,改了性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至少現在來看,說話都讓人舒心了。
林父林母這才作罷:“罷了罷了,好在是人沒事。”
只是,唉,這孩子失憶以後,確實性情大變,都不像他們印象中的女兒了。
但大哥大嫂、二姐二姐夫卻沒有這麼多愁善感,馬上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林晚看著天色不早了,村裡又不通車,村長爺爺那個牛車也坐不下這麼多人。
光是大人就有8個。劉阿木父子自然也來了,只是關係較遠,別人一家子敘舊,他們不好進來罷了
還有四個外甥外甥女。
林晚其實也怕和這些舊識相見,尤其是原主的爹孃,但是此時也確實不好把人往外趕。
林晚便只好說:“爹孃,天色已晚,現在回去怕是不安全,不如在此留宿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