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會像野狼,有的會像毒蛇,有的會像癩蛤蟆。”
老巫婆那充滿智慧的目光看向赫敏,“人類都是會在意自己的外貌的,那是本能,當一個人完全不在意自己會變成野獸模樣也要掌握力量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神秘人!”赫敏驚呼了出來。
老巫婆愣了一下,“誰?”
赫敏搖了搖頭,“傳說中的一個邪惡的人,聽說他最開始的時候很英俊,後來眼睛偶爾會閃著紅光,臉上好似被火燒過一樣像蠟一樣古怪扭曲著五官模糊……”(伏地魔早期情況,復活前還是有鼻子的)“那可真可怕。”老巫婆驚歎著,告誡著赫敏,“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頭野獸,釋放出來會讓你掌握強大力量,但這種力量只會一步步吞噬你的心靈,你得學會控制它,把它關到籠子裡!”
“被心中的野獸吞噬了心靈……”赫敏眼睛亮了起來,“奶奶,你是說,野獸先生在月圓之夜變回人類,其實是說他還有得救對吧,他並沒有徹底被心中的野獸吞噬!”
老巫婆明顯愣了一下,她似乎從來沒有反過來思考過這件事,眨了眨眼,“是的,恐怕如此,他也許真的還有救!”
“要怎麼救他?”赫敏激動了。
老巫婆抿著嘴似乎陷入了猶豫,最終還是站起來找出一個小玻璃瓶,走到門口那口大鍋前裝了一些,遞給跟出來的赫敏,“讓他喝下,他就會徹底變回人類。”
赫敏連忙要接過去,卻發現老巫婆緊緊握住瓶子,“孩子,我有必要提醒你,這對你來說很危險,他只剩最後一步就徹底泯滅了人性。況且……”
她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把瓶子遞給赫敏,看向森林盡頭,“你覺得他真的願意變回什麼力量都沒有的麻瓜嗎?”
“換做是你……”
“你願意失去所有的魔法力量,變回麻瓜嗎?”
赫敏回答不出來,她直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瓶子,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用力捏住了瓶子。
她最終還是披上了紅色披風的兜帽,騎上那匹白馬,打算在月圓之夜結束之前悄悄趕回城堡。
人們總是這樣,為他人做決定容易,只要唸叨著‘這是為你好’就能夠輕易下決定,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變得很難很難了。
老巫婆深深地看了眼她的背影,轉過頭來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屋子裡喘著粗氣隨時想要撲過來攻擊她的狼人,嘆了口氣,“你剛剛沒有喝我給你的湯劑。”
狼人沒有說話,只是身體微微下蹲,修長有力的前臂微微晃動,張開的滿是獠牙的大嘴流淌著可怕的涎水。
“你要吃掉我對嗎?”老巫婆目光幽幽地看著狼人。
卻見狼人緩緩地走出來,有些無奈地看著天上愈發明亮的圓月,高大魁梧的身軀竟然開始快速地坍塌縮小,最終變成了一個正常人類的模樣。
洛哈特有些鬱悶地看著自己的手,嘆了口氣,“我總是維持不了狼人模樣,哪怕嘗試了各種方法,難道是因為沒有真正感染狼毒?”
老巫婆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是那個問題,是因為你一點都不希望變成狼人,一點都不希望魔法力量侵蝕你的心靈,你是如此地渴望魔法卻又如此地渴望自己的人生,體內的魔力早已擁有抗拒狼毒的能力。”
“可其他狼人怎麼就做不到這一點?”洛哈特屢屢受挫,有些無奈。
他看向老巫婆,微微鞠躬,行了個標準的巫師禮儀,“晚上好,貝尼特斯女士。”
朵莉絲·貝尼特斯,被稱為‘美國魔法國會最警惕的女巫’,一個強大巫師,當然,她更希望別人稱呼她為‘森林女巫’。
“你好,吉德羅。”老巫婆招呼著他到一旁的木頭樁子做成的茶桌前入座,給他倒了一杯用各種鮮豔蘑菇和各種會發光的植物煮的飲料。
洛哈特表情古怪地看著杯子裡的東西,有些抗拒,“您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來找我復仇的吧?”
盜取了別人的人生,哪怕不是他這個穿越者親手乾的,卻也同樣揹負著這個罪責。
洛哈特享受著原身盜取記憶的成果,自然也要承擔因果。
森林女巫搖了搖頭,“吉德羅,我已經死了,一條綠森蚺吞掉了我的屍體沿著海洋港口出發,會帶我回到亞馬遜森林,成為我的棺材一起變成那座森林的養料。”
生命的消逝總是讓人哀傷,洛哈特沉默了。
森林女巫笑著從身上的麻布挎包裡掏出一本書,赫然正是原身盜取了森林女巫人生經歷著作的《與巨怪同行》。
“我想對你說,我很喜歡這本書。”
她輕輕摩挲著書封,眼中滿是緬懷,“我一度痴迷麻瓜繁華的都市,不願意過多提及以前在森林裡當野人的人生經歷,我沒有想到,我那不堪的過去在你筆下是如此的美妙浪漫。”
“這可能是我唯一在這個世間留下的一抹痕跡,哪怕是以你的名義,但我依然感覺很美好。畢竟是我拋棄了我的過去,你把它撿起來,告訴了世人曾經有過這樣的美好。”
她將書籍遞給洛哈特。
“你這樣搞得我很慚愧。”洛哈特嘟囔了一聲接過來,翻開書頁,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字——“希望你沿著這條魔法道路走得更遠。森林女巫朵莉絲·貝尼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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