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覺得一點都不好。
他要死了。
洛哈特教授不知道去了哪裡,就像童話故事裡的智者那樣,突然出現在面前給予指點,然後就再也找不到蹤影。
偏偏今天竟然是月圓之夜,可怕的狼人再度襲擊了這座小鎮。
羅恩就這樣死了,赫敏也不知道跑去哪裡,這座陌生的小鎮裡,竟然一瞬間變成了只有他一人。
洛哈特教授,救我!
我現在……沒有辦法施法啊!
德拉科不得不跑到那些麻瓜獵人的酒館裡尋求幫助,寄希望於能得到這些麻瓜的庇護。
他一點都不會覺得找麻瓜幫忙有什麼問題。
老馬爾福家可是有名的底線靈活,他們家的‘純血至上’其實跟別人的不同——認同純血的理念,包括純血巫師和純血麻瓜。
至少德拉科以前就曾被父親盧修斯秘密帶著去覲見了一位血統純正的麻瓜——麻瓜女王。
作為巫師的‘神聖二十八純血家族’當代最有影響力的馬爾福家族,與純血麻瓜的女王和貴族們相談甚歡,大家的利益都很一致——討厭那些混血雜交的玩意。
不管是混血的,還是不知道哪個年代混血以至於到現在看起來好像巫師是從麻瓜裡蹦出來的泥巴種。
嗯,寫作‘血統’,讀作‘利益’。
然而哪怕利益和立場是如此的一致,盧修斯也一再告誡德拉科要警惕這些麻瓜。
他是這樣說的,“巫師就是巫師,麻瓜就是麻瓜。”
德拉科很快就對此有深切的感悟。
他用力地撞開酒館的大門,向著那些依然還在飲酒作樂的獵人們大吼著,“狼人出現了!”
他指著窗外的圓月,焦急地向這些人示警,希望他們儘快拿起武器,“我剛剛正在被狼人追殺,它隨時可能會跟過來!”
這些獵人是小鎮唯一能對抗狼人的力量了,他可不希望因自己的莽撞坑死掉這些能幫助他的力量。
他的話有效了。
原本喧鬧的酒吧頓時變得安靜起來,不管是跳上酒桌高談闊論的人,還是偷偷丈量酒吧女酒保尺寸的人,還是吧檯裡那個在擦拭酒杯的人,彷彿按下了靜止鍵,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向他。
德拉科慶幸地發現,很多人都在趕忙抄起武器。
一個看起來比較靈活的精瘦獵人撲向酒吧大門,朝著外面觀察了一會兒,這才關好門回頭看向德拉科,“孩子,你確定狼人在追殺你?”
德拉科萬分肯定。
然後他就看著這群手持武器的壯漢朝著他撲了過來。
不對啊!你們應該去對付狼人啊,怎麼反過來抓我?等到他鼻青臉腫地被反手綁在酒吧的柱子上,依然一臉茫然,用力掙扎著,憤怒大吼,“難道你們以為我在騙你們,還是覺得我是狼人?”
“噢,當然不是。”那個精瘦的獵人摩挲著手中匕首的刀刃,笑眯眯地看著他,“知道我們為什麼能對付得了狼人嗎?”
德拉科搖頭。
“因為狼人對我們沒興趣。”獵人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拍了拍德拉科的臉頰,“它只對女巫有興趣,我們一般人只要關好門窗,狼人是不會衝進屋子裡來的。”
周圍的人看著懵逼模樣的德拉科,頓時鬨笑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說著。
“狼人對我們沒興趣,所以邪惡的女巫才是我們獵人的狩獵目標。”
“可他看起來好像是個男的。”
“誰知道呢。”
“你看他長得那麼白,不好說還真的可能是女巫變的,要不然我們檢檢視看?”
“你可真敢,萬一他詛咒你怎麼辦?”
“……”
德拉科一張臉漲得通紅起來,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他們這些決鬥俱樂部的學生可是在幫洛哈特教授整理黑魔法生物資料。
他明明知道狼人傾向於攻擊巫師而不是麻瓜,說是味道不同。
可他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書中的簡單一句話,在現實生活中竟然變成了如此複雜的一幕。
這誰能反應得過來啊。
人都是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幸運的是,他並沒有被扯掉衣服檢查,不幸的是,他被綁在一個火刑架上準備燒死。
他總算是知道獵人怎麼對付狼人了。
佈置陷阱,暗處拉開強弩舉著標槍,然後在陷阱裡頭投入誘餌——他這個巫師。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狼人過來享用最後的晚餐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難道要成為新世紀第一個被麻瓜燒死的巫師嗎?
不!他不能死!
他身上揹負著太多,高爾和克拉布需要儘快得到救治,他的爸爸媽媽也隨時面臨著黑魔王的威脅,他不能死!!!他必須儘快恢復施法的能力!
魔法,足以解決眼前的一切困難!這個問題在洛哈特教授提醒他後,已經足足想了一整個晚上,他其實已經有點思路了,只是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他不敢冒險,希望能跟洛哈特教授確認自己的想法沒問題。
這是穩妥的做法,本無可厚非。
但眼下已經不容許他再去猶豫不決。
也許,這就是洛哈特教授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魔法道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