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騎著魔法摩托走了,一飛沖天,頭都不回,走得十分瀟灑。
憤怒的父親在窗戶前大聲怒罵著,說得很難聽,“他就跟他那個毫無責任心的祖父一樣,你看他像是所謂堅守正義的樣子嗎?他該不會是不知道他騎著那輛飛天摩托是違法的吧?這時候就不說對錯了?哈,真是可笑!”
家族聚會就這樣不歡而散,幾個孩子們都不敢再玩鬧,表現得格外乖巧。
但他們自個都知道,這件事對他們的影響是如此之大。
布萊克的堅守。
布萊克的天生邪惡、黑暗和不祥。
布萊克的延續……
這一切就好像一滴墨汁一樣緩緩在他們靈魂中暈染開來。
洛哈特再度施展著魔法穿梭於時間之中,在瑪麗女士小心操持著時間轉化器快速地向‘現在’的方向迴轉,很快就在某個時間點上再度停滯了下來。
時間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過去太久。
映入眼簾的貝拉長大了一些,但依然穿著少女的服飾,只是布萊克家族祖宅大廳裡永遠少了幾個身影。
之前還在怒罵不停的小天狼星的爸爸和媽媽,此刻已經被掛上了牆壁,用一道輕紗遮蓋著,隨著窗外吹來的陰風搖曳著。
貝拉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揮舞著魔杖點燃了大廳壁爐,一道昏昏沉沉的身影出現在壁爐旁的椅子上,彷彿一直都坐在這裡一樣。
老人有些哀傷地看著牆上的畫像,又看向貝拉,“布萊克總是這樣對吧,早早就死了。”
貝拉抿了抿嘴,撫裙坐在老人的對面,點了點頭,“是的,但也許親人的死亡也是一種可怕的不祥吧。”
老人眼睛亮了起來,“真是有趣的說法!”
他上下打量著貝拉,“孩子,這是你自己想的嗎?”
貝拉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說不出的欽慕,“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巫師,我跟他講述了布萊克家族的問題,他認為,布萊克的死亡不是魔法血脈對自身的限制,而是其他布萊克的魔法血脈帶來的影響。”
“我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竟然還可以這樣看待自身的魔法血脈。”老人驚歎著,“布拉克們互相帶來不祥,這才導致上千年延續過程中總是短壽。”
“我不敢跟妹妹們說這個發現。”貝拉顯得很痛苦,“安多米達和納西莎要是知道媽媽的死亡是因為爸爸和我們三姐妹的存在,她們一定會很難過。”
“所以你選擇自我消化?”老人慈祥地看著這個重孫女,“你是個真正的布萊克,有著布萊克骨子裡的驕傲和責任。”
貝拉咧嘴笑了一下,笑得並不是那麼快樂的樣子,有些難過的看著老人,“我喜歡那個強大的巫師,我想嫁給他,但爸爸想讓我嫁到萊斯特蘭奇家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人揮舞著有些乾癟長滿老年斑的手臂,看起來卻反而比貝拉更有活力的樣子,咧嘴露出只剩兩三顆牙齒的嘴巴,大喊著,“勇敢地去追逐,愛情永遠是魔法生活中最美妙的事情,它會賦予你戰勝一切的力量!”
貝拉也被他老小孩的模樣逗樂了,跟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她眼睛裡的悲傷依然濃化不去,“可是我揹負著布萊克的血脈,我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做,為他誕下一個充滿不祥的孩子。他有著偉大的事業要去做,我不能因為我、因為我們可能有的孩子,給他帶來布萊克的不祥。”
老人沉默了,目光幽幽地好似看向遙遠的過去,久久,嘆了口氣,“是啊,人生總是這麼難,不是嗎?”
貝拉並不指望從祖父這裡得到關於這方面的答案,她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她好不甘心。
於是來到這裡,找上祖父,企圖探索身負的魔法血脈的更多資訊,也許湯姆會有辦法呢!
“因其不祥,所以永恆!”老人給出了一句箴言,“先祖思考過關於這方面的問題,給出了這個答案。”
“需要知道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當我走向不祥的時候,我的生命依然存在,哪怕是以現在這副‘城堡裡的幽魂陰影’的不祥模樣存在著。”老人講述著自己對於這句箴言的理解,“當然,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狀態,你把我當做黑魔法生物也行。”
他笑眯眯地指著牆上自己兒子以及其他布萊克們的魔法畫像,“但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貝拉輕聲低喃著這句話,“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
“是的。”老人笑呵呵地解釋著,“怎麼去判斷自我生命的依然存在呢?”
“怎麼就說掛在牆上的這些人不再是他們自己,而我卻依然是我呢。”
“身體不朽?噢,我們可以使用復活術,對吧,重構一具身體,雖然那一般人沒有辦法做到。我的答案是靈魂不朽,才是生命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