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欠了人家不少軍餉吧。”朱由檢哂笑道,“不出錢就想讓人家賣命,這天下恐怕沒有這樣的好事,搞不好等到時候他們直接倒戈幫著賊軍打朝廷,那就不好了。”“兵部奏疏:延綏、寧夏各鎮缺餉至二十餘萬,士卒枵腹,恐生他變。”李國棤回憶著說道。
“那你們當時是怎麼處置的?”朱由檢質問道。
“咳,當時先帝病篤,奏疏一概留中不發。”魏忠賢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
“臥尼瑪!”朱由檢手中青筋暴起,都想拿起桌上的鎮紙給魏忠賢開瓢了,“什麼留中不發,他哥都當甩手掌櫃多久了,不都是你九千歲在管嘛?”
朱由檢估計,是當時魏忠賢發現他哥要死了,慌得一逼,所以只來得及佈置自保的事情,都顧不上朝廷的政事了。
直到現在,朝堂內外都流傳著這樣的流言:當初魏忠賢打算慫恿皇后張嫣垂簾聽政,司禮監夥同內閣、皇后一起架空他這個皇帝,重演萬曆舊事。只是皇后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還下了懿旨,告訴英國公張維賢皇帝駕崩的訊息,讓他帶兵來鎮場子。
關於這件事,朱由檢還真的去問過張嫣本人,她說沒有這件事,但不能確定她說的是不是實話,給張維賢下旨倒是真的。
總之,朱由檢能夠順利即位,與皇嫂的積極配合是分不開的,所以他對張嫣那是非常感激的,大恩無以為報。
“你去把那段時間沒有處理的奏本都給我找過來。”朱由檢忍著怒火說道,“你們內閣去找戶部談談,問財神爺能不能勻一點銀子出來,先給榆林兵發餉。”
“延綏鎮,榆林兵?”朱由檢琢磨著這兩個名詞,在原本的歷史線上,孫傳庭就是以榆林兵為核心訓練出那一支大名鼎鼎的秦軍的,揍得李自成那叫一個哭爹喊娘。
而洪承疇原本是在崇禎三年升任的延綏巡撫,現在的延綏總兵杜文煥、延綏巡撫嶽和聲都因為這場農民起義給跪了,被朝廷嚴厲問責。
杜文煥被崇禎帝下獄論死,後因家族舊功獲赦免,出獄後鬱鬱而終,未得追諡;嶽和聲被扔到南京養老,後面自己受不了了辭官在家裡面著書立作,居然得了善終。不過他也確實算是倒黴,他一個邊鎮的巡撫,哪裡管得了逃兵,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子,杜文煥壓根不怎麼鳥他。
朱由檢讓李國棤回去把自己的想法寫成奏疏,完善總結一下交上來。他表示這件事情應該得到重視,內閣先找六部堂官過來商量一下,開個小會,綜合一下意見,等到錦衣衛摸清陝西的真實情況之後,再拿到朝會上開個大會,傳達一下精神,統一一下思想。
思想工作還是非常重要的,思想混亂就是黨爭之源,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或者覺得自己雖然做得不對,但大家都這樣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是很危險的。
內閣四個人,有三個是泥塑,有一個勉強能用,但是經驗不夠,朱由檢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算了,操那心。我還是繼續擺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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