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王在晉了,朱由檢拍板。眾臣皺眉,王在晉可是保守派,陛下這是小富即安、無有進取之心啊!眾人都感到有些失望。
西北部,陝北的民變並沒有因為延安城下的那一場大屠殺而偃旗息鼓,反而因為這群人被打散以後各處流竄,如同點燃了星星之火,使得陝北的民變更加嚴重了,甚至波及到了山西、甘肅、寧夏等地。
西安城外,洪承疇身上穿著嶄新的大紅官袍,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不久之後,一輛囚車咕嚕嚕地從城門駛出,囚車內正是洪承疇原本不得不仰其鼻息的原陝西巡撫胡廷宴。
洪承疇臉上還帶著傷口,傷口剛剛結痂,但他的眼神卻非常明亮;而胡廷宴毫髮無損長得白白胖胖的,眼神卻是灰敗的。洪承疇招了招手,讓囚車在面前停下。
“胡廷宴,你有想過你會有今天麼?”洪承疇笑問道。
胡廷宴有些遲緩地抬頭,看了洪承疇一眼,桀桀一笑,說道:“洪承疇,不要得意得太早,殊不知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陝北的這趟渾水,不是那麼好淌的!”
“我洪承疇不是你這等無能之輩!”洪承疇面色不變,淡淡道。說完,他擺了擺手,讓押運囚車計程車兵將胡廷宴拉走。
延綏鎮,士兵們終於等到了朝廷發餉,可惜欠餉二十三個月卻只發了兩個月!朝廷不會想就用這點銀子就將他們打發了,然後將之前的帳一筆勾銷吧?!士兵的怨氣極大,總兵官杜文煥都快要彈壓不住了!
“陛下口諭!”太監曹化淳見局勢不妙急忙喊道。好在現在的皇帝還是有點威懾力的,眾人慢慢安靜了下來。
曹化淳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大聲喊道:“陛下說了,朝廷沒錢,都被那幫狗東西給貪掉了,朕一頓飯才吃三個菜,只娶了三個婆娘,沒有後宮佳麗三千。人不吃飯就會死,你們怎麼那麼死腦筋,沒有軍餉沒有糧吃,難道不會跟當地的富戶借嗎?!去罷,不肯借就打一頓,不要鬧出人命,不要說是朕讓你們去做的,欽此!”
“曹公公,這,這真的是陛下說的?!”延綏總兵官杜文煥人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吶,這是陛下手諭,”曹化淳遞給杜文煥一張蓋了印的字條,而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陛下讓你約束好手下,搶錢可以,儘量不要傷人,如果有人彈劾你的話,陛下一概留中不發,當做沒看見,懂了嗎?”
“明白,明白!”杜文煥連連點頭,而後他掏出一包銀子塞給曹化淳說道,“小小心意,還請公公莫要嫌棄。”
曹化淳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還是把銀子塞了回去說道:“不必了,你們軍中更需要錢,留著吧。”
臺下:
“娘咧,這皇帝說人話咧!”
“恁瞎咧咧,皇帝不說人話難道說鳥話乜?!”
“管他什麼話,皇帝讓俺們搶富戶,這話中聽,俺愛聽。”
“什麼搶,借,咱這是借,莫要汙衊皇帝。”
“借了要還麼?!”
“俺們當兵的那麼窮,拿甚麼還?!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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